“这……这是怎么回事?”公孙旬看着跟他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径直跑走的马车和那些护卫,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气的头发差点儿没竖起来,他转头看向还站在那里的叶守,扔掉马缰一阵风似的冲过去,“太子殿下,微臣奉命护送嘉善县主北巡,您派人将她带走是什么意思?”
护着叶守的御林军自然不会允许公孙旬这样无礼的靠近,管你是文瑞侯还是武瑞侯,敢在太子爷面前放肆,你就是找错地儿了,几名御林军长枪一挡就将公孙旬拦在了三丈之外。
看着视线中的马车已经走远,叶守这才半转过身看向公孙旬,神色淡漠的道:“文瑞侯错了,那些侍卫并不是本宫的人,而是嘉善县主名下杂货铺的伙计。”说着,叶守上下打量着公孙旬,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道:“本宫原也对嘉善县主要与自己名下铺子的伙计一起上路好奇,现在倒是明白了几分。”
你明白什么了明白?叶湘那臭丫头带着那么多北归的灾民,和自家商队的车队一起上路,难道还要怪到他头上不成?公孙旬差点儿没被气的一个倒仰,胀红着脸想要发作却被赶来的秦良哲死死拉住。
“殿下,微臣等还有军务在身,就不陪殿下述话了,殿下恕罪,臣等先行告退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秦良哲拉着公孙旬就打算转身走,却被叶守给叫住。
“慢!”
秦良哲闭了闭眼,只能硬着头皮转身面对叶守,“不知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叶守缓慢走近两人,看了眼秦良哲又看向公孙旬,声音冰冷的道:“明人之前不说暗话,本宫不管你们看不看得起本宫的姐姐,此去一路都给本宫护好了她,若是她出了半点儿差错,本宫不管你们出身何处,都会叫你等付出代价,可听清楚了?”
秦良哲和公孙旬瞳孔几乎同时都是一缩,面对眼前俊美如嫡仙般的少年的冰冷目光,两人皆觉脊背发凉。明明只是个才十二岁的少年,身上尊贵的气度与威仪却让人无法突视。不过两年多时间,这个流落民间的太子,竟然已有了这样的威势!
不管公孙旬的心里有多少气,也不管秦良哲心里是如何想的,两人都只能选择低头,“微臣遵命!”又不是脑子被门夹了,他们又怎么会跟未来的皇帝叫板?
叶守深深看了两人一眼,这才转身上了马车,由御林军簇拥着离去。
等人走远,公孙旬才恨恨的挥了下手,怒道:“姓叶的丫头真是走了狗.屎运,随便救个人竟然就救到了太子。”
秦良哲瞥了他一眼,衷心的劝道:“你即知她救的是太子,现在太子又如此维护她,就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我说那丫头几句又怎么了?”公孙旬口气很冲的回道,每次一听到或见到那个乡下小厨娘,他就忍不住生气,真真是让人看不顺眼。
“那个女人忒不自量力了,每天在府里翻翻帐本,就当自己能管几万人的吃喝拉撒了,也不想想那救济营,伯阳侯派了多少人在那里看顾着。现在竟然连支会我们一声都没有,就带着那么多的灾民上路,她当这些人都不用吃不用喝的吗?就算他们自己能解决这么多人的吃喝问题,咱们领有皇命在身,这么跟着这群人慢吞吞的走要走到什么时候?咱们是皇庭的人,可不是她嘉善县主的私兵……”
秦良哲刚想说话,就见官道那边一骑快马飞奔而来,那马的速度极快,连公孙旬都忍不注朝那骑士看去。转眼那一骑一人就到了两人眼前,马上的骑手笑盈盈的冲秦良哲和公孙旬拱手道:“属下见过秦将军,文瑞侯,我们县主说因为今年北去的商队货物比较多,她就要先行一步了,我家县主请二位不用担心她,往北的官道就这么一条,您二位只管一路向北,大家总能碰上面的。”
秦良哲都有些不忍心去看公孙旬的脸色了,他这头才刚说完自己不是她的私兵,她的人就过来支会说她先走一步了,这脸打的可真是“啪啪”响。公孙旬对她带灾民和商队上路百般不满,她更是直接,连跟他们照面都不曾,就直接跟自己的商队走了,完全是一副不屑公孙旬保护的姿态。
秦良哲对那传话的侍卫挥挥手示意他退下,这才摸着鼻子走到呆愣的公孙旬面前。
公孙旬的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目光凶狠的瞪着秦良哲道:“你说那臭丫头是什么意思?她是不是不屑本侯的保护吧?”
秦良哲在心里暗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小旬子,今时不同往日了,她再不是咱们初见时的那个乡野小厨娘了,她现在是皇上亲封的嘉善县主,是令狐方的未婚妻,更是当今太子的义姐。认真说起来,咱们与她也只见过两面而已,你可以看不起她的出身,但至少表面上不要让人看出来,以免若人非议。”
公孙旬被他说的一愣,脸上怒意消了大半,讷讷道:“谁,谁说我看不起她了,我只是,只是……”只是有些生气,只是有些气愤……公孙旬的神色黯淡下来,心中有个声音不断在说着:明明大家是一起认识的,凭什么她就成了令狐方的未婚妻呢,就了令狐方的未婚妻就成了吧,可她竟然连面都不再跟他们见了,他不就是跟她要她的豹子吗?他现在不要了还不成吗?现在也是,竟然连面都不见就跑了,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秦良哲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旬子,她是已及笄的女子,而且与小方子名份已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