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湘被噎了一下,美目瞪圆的狠锤了他一记,嗔怪道,“你倒是好大的出息,落泊了自己不思进取,就光想着剥削我了吗?”
令狐方轻笑着退开两步,躲过叶湘再度挥来的小拳头,扬声叫丫头。
今晚负责值守的是张仪儿和牛大丫。牛大丫自从被令狐方吓过一次,见到令狐方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恨不得地上能有个洞立时将自己藏起来,因此进来听命的张仪儿。
“去,把邓扬叫来。”
张仪儿应答着退了出去。
邓扬很快就来了,令狐方把信交给他,“你现在就送到东宫去,一定要亲手交给太子殿下,就说是县主交代的要事。”
叶湘嘴角不禁抽了抽,心道:叶家那屁点儿大的事也能算是要事?
令狐方不用回头都能猜到叶湘在想什么,他挥手让邓扬退下后,才笑着转头看她,道:“你不要低估了自己在太子心目中的地位,对于太子殿下来说,你这个姐姐很重要,你的事自然也都是要事。你如此慎重其事的深夜送信请托他,自然就更能显示出你对叶家这些人的紧张程度。”
叶湘想了会儿才恍然明白过来令狐方这翻话的意思。也就是说,结合她写的信,给叶守送信的时间,之前她因一时好玩儿,要邓扬派人对叶家几位大小主子紧密盯稍的行为,就已经变了味道。别人会以为伯阳侯府之所以会派出那么多人盯紧叶家在京的每一个人,不是因为他伯阳侯府里武功高手多,也不是想搞什么恐怖活动,而是因为身为主母的叶湘重视,紧张,或者说是对叶家忌惮。
能在朝堂上跟人斗智斗勇的人,脑子果然都是九弯十八绕,叶湘发现要是没有人指点,自己根本不会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她不由扶着额感慨,她的脑子构造果然跟令狐方的长的不一样。
叶守听到宫人来报,说伯阳侯府的人要求面呈叶湘的信时,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他那小姐姐出什么事了,结果拿到信打开一看,哭笑不得之余也大大的松了口气。
“你回去转告姐姐,就说她说的事本宫知道了,一会儿就派人去支会手里有名额的各位大人,让他们务必远离叶家。”
当年,半夜被杀手惹进家里,小黑、小白和小花不顾危险冲上去与杀手们拼命的情景,他还历历在目。叶家当初既然因为一个已经混进刘家的叶蝉就选择保吴芙蓉,放弃姐姐,现在就不要妄想沾姐姐半点儿光。
邓扬忙恭敬的低头行礼,“属下一定转告少夫人,不敢打扰太子休息,属下告退。”不过短短三年,叶守举手投足间已经有了上位者让可不敢直视的威势,这个小小的少年,早已非当初青山镇的那个小毛头了。
叶守轻轻挥手,邓扬和随侍在屋里的侍卫便一直退了出去。他拿着叶湘写给他的信转身在桌案前坐下,一双冷凝的眸子微微的眯了起来,叶家想要走刘高谊的关系,把叶家的子弟弄进国子监那是做梦。
叶守重新拿起叶湘的信看着,目光盯在叶湘写的“我打算给叶超一个承诺,让他成为一根金钢不坏的揽屎棍,专司拖叶子山和吴芙蓉后腿和能让叶家倒霉的一切事宜”上,嘴角忍不住就翘了翘。他的小姐姐还是一点儿没变,就只会凶巴巴的吓唬人,雷声大雨点儿小,明明派出了那么多人去紧密盯稍,就算是要把叶家的人都悄无生息的弄死也轻而易举了,偏偏心又善,这么大费周章想出来的主意竟然只是要阻住人家的路,不让叶家人进国子监就成完了。
叶守不自禁的笑着摇摇头,既然令狐方肯纵着她胡来,她自己也玩的开心,那他就看着好了,只要他的小姐姐不吃亏就行了。
暂居于墨香部阁后院的叶家人,此时也正在为叶子山从叶蝉处得来的消息,郁闷的气结。
叶老夫人一颗颗的捻着佛珠,嘴里恨恨的叫着:“冤孽,真是冤孽啊。”
叶老太爷重重的叹了口气,“也怪子轩和那贱人去的太早,这叶湘自小无人管教,才养成这样桀骜难训,行事乖张的性子。”说着似乎生气的利害,叶老太爷把手里的拐杖重重的在地上顿了顿,发出数声响亮而沉闷的“砰砰声”,“到京都三年多了,竟然不知要与人应酬交际拉好关系,搞得自己出嫁无人添箱还贻笑大方了,真是,真是不知所谓。”
夜色已深,此时屋里只有叶家二老和叶子山、叶子栋兄弟。看到老爹和老娘的反应,叶子山与叶子栋不由对视了一眼,叶子山忙道,“那爹,您现在的意思是?”
叶老太爷又是一叹,道:“既然认回叶湘的风险太过巨大,那这件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你们俩回头也要跟底下的人说一声,让他们不用再出去打听叶湘的事情了,没得到时万一伯阳侯府出了事,咱们还要被牵连进去。”
叶子山和叶子栋连忙应是。
“婵儿有一句话说的不错,自来功高盖主的武将就没几个有好下场的,伯阳侯府现在表面看着风光,其实只怕早就被皇帝猜忌和忌惮了。”叶老太爷这话也不知是在说给叶子册和叶子栋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他声音悠悠的道:“咱们现在啊,还是静等蝉儿那边的消息吧,叶刘两家虽然从没往来,可怎么说也算是姻亲了,蝉儿是顶着那刘芳飞遗女的名去的刘家。叶家现在只是商贾,可要是刘高谊能帮忙,以后叶家的子弟在官场上立足的多了,对蝉儿的将来也是份助力。刘高谊就算不看我叶家的面子,冲着他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