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高谊,本宫肯管你家的闲事就是你烧了八辈子的高香了,竟然还敢不从?今天本宫还就是要处置了这个胆敢冒充官宦之后的民女,你有胆子拦拦试试?”
烧你老母的八辈子高香!
刘高谊铁青着脸在心里破口大骂,面上却只能忍着气,躬身向平乐公主行礼。“臣今日来,只是来与叶家人对质,顺便讨要一个说法的,待臣与叶家解决了此事,公主要不要处置叶蝉那都是公主的事,与臣无关。”
平乐公主本就是因为气不顺,才硬要插手管这档子闲事了,刘高谊让她等,她就得等吗?平乐公主高仰着脖子,挑衅的哼道:“本宫现在就要押着此女游街!”
刘高谊一看平乐公主那充满挑衅和威胁的神情,就知道这女人纯粹就是来找茬的。死了丈夫、孩子的女人是不可理喻的,特别是当这个女人的地位高如平乐公主时,那就跟疯狗一样,见谁咬谁。
他惹不起,躲得起!刘高谊往旁退开一步,伸手一指地上的叶蝉,道:“人就在这儿,公主请自便。”
“呜呀,呜呀——”吴芙蓉再次拼命挣扎起来,她的脸因被扇成了猪头,嘴里的牙齿也被打掉了数颗,说话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她惊恐的盯着平乐公主拼命摇头,只想祈求她不要为难自己的女儿。
刘高谊的退让,让平乐公主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脸色难看的扫了眼地上披头散发,努力要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女孩,又看向拼命挣扎的吴芙蓉,目中闪过一丝戾气,回看头了眼顺天府的衙役们,伸手一指吴芙蓉和地上的叶蝉,道:“把这个女人和地上那个一起押上。”
顺天府的衙役们是跟刘高谊一道来的,原是站在街上看热闹,顺便维持秩序的。此时一听公主发话,立即涌进铺子,将叶蝉和吴芙蓉一起拎了出去。
叶子山眼见妻女被带走,连个屁都不敢放,只缩着身体把头埋在胸.前,恨不得现在地上能有个地洞,能让他跳进去躲起来。
叶老太爷看着长子怯懦怕死的样子,看着么子夫妻和一众孙子眼中的害怕和沉默,心中不觉一片冰冷。从何时起,他叶家的子孙竟变成了这个模样?连自己的妻女亲族被人带走,都不敢吭一声?
刘高谊看着叶家人的反应,冷冷的笑,直到欣赏够了,才沉声道:“叶老爷子,我的条件很简单,把你叶家的家财让出一半予我外孙女儿,老夫对你叶家找人冒充她的事就既往不咎,否则——你叶家老少就给老夫全到牢里蹲着去吧。”
“要老夫让出一半家财也可以,我那孙女儿叶蝉和我那长媳……”
叶老太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高谊打断了,“你女儿和长媳是平乐公主带走的,那可不关老夫的事,想要救他们,你自己去求平乐公主。”
“老夫给你一月时间准备和交割财产,一个月后你若没有实现诺言,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刘高谊冲一众侍卫和家丁挥了挥手,扔下这句话就起身走人了。
叶家这么多年之所以出不了一个入仕的子弟,不单单是因为叶家的子弟不擅长念书,还因为皇上对叶家的严密监控。当财富与权势单独存在时,其实并不可怕,可当财富和权势合二为一时,就将无可避免的发生可怕的质变,成为大华朝不可控的潜在威胁。
朝庭对这一方面的监控尤为仔细,如叶家这样的百年商贾世家都是重点照顾对象,这也是叶家为什么在淮阴当地,连让学政和学官联名推荐个国子监的名额都办不到的原因。叶家空有财富没有实权,刘高谊不怕叶家不从。
刘家的人来的快,走的也快。没了顺天府的衙役在街上维持秩序,看热闹的百姓一下就涌到了铺子前面,对着铺子里的叶家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起来。
“老爷!”叶老夫人看着丈夫老泪纵横。
叶子栋却是害怕又带着些不甘的问叶老太爷,“父亲!您真的要将咱家的一半的家财都让出去吗?”
叶老太爷目光如刀子般狠狠的盯在他脸上,直盯的叶子栋垂下头去,不敢与他对视,叶太爷才移开视线,看着老妻和一众不敢抬头的子孙,语气悲哀的重重叹了口气,“叶家——要败了啊。”
却说平乐公主没在刘高谊身上讨到好,心里的戾气就更重了,她把心里的郁气都发泄在了吴芙蓉和叶蝉身上,让顺天府的差役押着她们游街的同时,还特地让人在前击锣高喊吴芙蓉和叶蝉母女的罪行。她自己则跟在后面默默的看着百姓对吴芙蓉母女指指点点,扔石子泥块、烂菜叶、臭鸡蛋,以泄心头的郁气。
刘高谊从叶家的墨香阁里出来,一听自家小厮的回报吴芙蓉母女俩游街的情景,气的一口老血差点儿没当场喷出来。
平乐公主这是要把吴芙蓉母女游街吗?她这是在撕他刘高谊的脸皮,好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刘高谊堂堂吏部侍郎,竟然会蠢到被人愚弄了快四年,才发现外孙女是个假货。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刘高谊气的胡子都竖起来了,“老金,你带人跟老夫进宫,老王,你带着其他人先回府。老夫到圣上面前告她去。”
刘高谊猛一跺脚就转身上了轿子,抬轿的轿夫都是练家子,稳稳的抬起轿子就飞快的往宫门奔去。
隐在暗处监视叶家众人的暗二到暗九几个,在看了完了刘高谊打砸墨香阁的大戏之后,互相之间交换了下意见,便决定兵分三路,一路跟着游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