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乡亲的起哄声让吴氏又羞又恼,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又是拍腿又是拍地的寻死觅活起来。
“俺不活了,俺滴个天老爷啊,你可睁睁眼啊,这日子可没法过了啊,俺被个丫崽子冤枉啊,俺滴的那个天啊,俺可活不了了啊……”
叶湘又是挣扎又是骂人的,这么会儿下来也累的够呛,瘫坐在地上直喘粗气,现在一听吴氏这话,也顾不得喘气了,一手拍地直着脖子就恶狠狠叫道:“不想活了是吧,没问题,我帮你死。”
叶湘这一句话,惊的吴氏连哭都忘记了,叶湘左右看了看,见姚三,张仪儿几个都站在屋角,正愣愣的看着她们,立即就叫道:“仪儿,姚三,去找刀和绳子来。”
吴氏的脸顿时就白了,她可是听说过叶湘的凶名的,村里都在传,说前山屯的陈铁贵被她拿刀砍了,要不是跑的快,连命都要没了。“你……你想干啥?还……还想杀人啊?”
叶湘眯着眼睛冷笑,“你不是说你不活了吗?我好人做到底帮你死啊。”叶湘伸手指着竹棚上方做支撑用的竹杆,不怀好意的笑着,“麻绳往那架子上一套,把你挂上去,盏茶的功夫你就死透了。”
马车里的公孙旬和秦良哲听的直抽冷气,都有些被叶湘的泼辣给吓到了,只有令狐方还一脸笑眯眯的,好像早就料到了叶湘会这样似的。
“你要不喜欢吊着死,我还有刀,拿刀往脖子上一抹,包你还没觉着痛,那血就喷出来了,照样只用盏茶的功夫你就死透了。”叶湘说着还拿手笔划,把对面的吴氏都快吓死了。
姜洪听的冷汗直冒,忙要了,算老奴求您了。”
叶湘直接偏头挣开,又拼了命的要往吴氏那边冲,一边还噬血的笑道,“如果你对这样的死法还不满意,没关系,我常年做菜,刀功好的很,一条巴掌大的鱼我都能片出一千多片肉来,你这么大个人,我包管给你片出几万片肉来,而且还能保证把你全身的肉削光了,人还能活生生的……”
得!这就是要凌迟了!秦良哲和公孙旬已经听的自己下巴掉哪儿都不知道了,令狐方则是眯着眼啜着牙花子,觉的叶湘的凶悍好像又提高到更高一个境界了。
“……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看见自己是怎么死的,等我把你的肉片光了,你就能看到自己的心啊肝啊肺啊在骨头底下一动一动的跳着,还能看到那些肠子跟大号的蚯蚓似的在那里缠来爬去……”
“恶……”公孙旬忍不住干呕了一声,没办法,实在是被叶湘的说法给恶心道了。
秦良哲则转着眼珠子问令狐方,“这丫头说的这么清楚明白,你说她不会真见过人凌迟后的样子吧?”
令狐方还来不及回答,就听公孙旬又是一声“恶……”
姜洪没办法阻止叶湘骂人,见她还用力挣扎着想往吴氏那边去,只能死死的抱住叶湘的腰把她往回拖,他又不敢太用力,怕叶湘盛怒之下挣的太过利害伤了自己,只能这么进不能进退不能进的僵持着。
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崽子,笑着叫着说要把她削成几万片,看着她的那个眼神就跟腊月里冰刀子似的。吴氏听的面无人色,整个人都打起摆子来了,一个乡下老太太能有多少见识?她跟人吵了一辈子的嘴,也没见人吵嘴能说出这样可怕的话来的。
吴氏下意识的就想找人帮忙,扭头见两个儿子还互相扭着衣襟傻站在那儿,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这边,却没过来帮忙,不由朝着儿子拍掌大骂起来。“你们这两个王八犊子,还死在那里挺什么尸啊?老娘都快给人千刀万刮了,你们还连个面都不敢露?老天爷怎么不睁睁眼,下道雷劈死你们这两个不孝的畜生啊?”
四周的村民也指指点点的,开始纷纷议论起吴氏的这两个儿子来。吴氏的两个儿子这才松了手,讪讪的跑过来想扶起老娘。
吴氏却赖在地上不肯起来,指着两个儿子的鼻子大声的骂着,“老娘白生养了你们啊,把俺一个老孤婆子扔在这里任人欺负,一个个黑了心肝,烂了下水的东西……”
“大妹子,俺这里有刀,先借你用用,你要不?”一个粗犷的女声突然插进了吴氏的咒骂声中,众人扭头看去,只见一个绑着条麻花辫,长的膀大腰圆的胖女人一手抱着个包袱,一手提着把蒲扇大的砍骨头刀站在不远处。
秦良哲和公孙旬都被那把蒲扇大的砍骨刀给吓了一跳,公孙旬的脸都有些白了,结巴着问令狐方,“这乡下的女人都这么恐怖吗?出个门儿还带这么大一把刀?”
这是随时准备着跟人一言不合就动刀子?还是走在路上顺便还打算劫个道啥的啊?
令狐方嘿嘿直笑,摸着下巴道:“是不是很有意思?京里那些女人都跟泥塑、玉雕的似的,漂亮是漂亮了,可一个两个的都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哪里有这乡下的女人有意思?”他又指着窗外道:“乡下女人动刀子不稀奇,上次我还见到那叶家小丫头举着菜刀追着人砍来着,可有意思了。”
秦良哲和公孙旬对视一眼,然后回给令狐方一个“你有病吧”的眼神。
叶湘这头,她看着这个带着包袱的胖女人,绑着麻花辫说明还不是妇人,还拿着砍骨头用的刀,这一切特征都直指一个人——牛小丫,那个答应来她家卖身,却因家里的事情耽搁了的丫头。
“厚背砍骨刀!”叶湘也不管身后死命拖着她的姜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