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顺着顶上打洞。
竹鼠打洞不如土拨鼠,但白万岁可是修行了一千多年的竹鼠,他也最爱在地宫内凿
洞修行,打洞的速度贼快。
呼噜呼噜!
很快,他钻到了我们的顶上,再接着,他传出了一阵喊叫的声音,说不出人话了,
只能“吱吱吱”的叫唤。
果然有东西。
他应该被上头的东西缠住了。
我一杨手,黑骨刀出窍,我腾空而起,对着那顶上,就是一刀下去。
轰隆!
顶上被我一刀砍塌了一片,一个银色的人影和白万岁肥胖的身躯,同时落下,摔在
了地上。
白万岁骂:那狗日的掐我,弄他!
随着他的骂声,那银色人影,跑得飞快,画心道人抓出了古画,对着那人的背心,
甩了过去,同时整个人,藏在了古画里。
母亲也打出了金蚕蛊去追。
下一个瞬息,古画飞到了那银人的前方,画心道人从古画里脱体而出后,以古画为
兵,和那银人缠斗了起来。
老画的手段不算高明,但只要能和银人过上两招,缠住他一两秒就够,后续追兵立
马赶上。
这时候,我也不太敢使出黑骨的瞬移之术,耗费体力实在太多,使个两次,等我在
妖窟见了东皇太一教,也没体力、精力杀敌了,兄弟们能围得住,就让他们出手,
我美滋滋的看热闹。
果然,在画心道人的颤抖下,金蚕蛊一跟上,那银人再也跑不掉了。
神丑的九张面孔齐齐打出,在这个不算太宽的甬道里,打得那银人叫苦不迭,他有
好几次都想猛地撞进墙壁里,掘土逃生,可咱们的人不给机会啊。
双方酣斗,段窑和龙十六却同时喊了一声,说:别动手,这人不是什么坏人……他也
是卸岭力士,身上穿的,是卸岭穿山甲!
摸金有符、搬山有术、卸岭有甲、发丘有印。
卸岭穿山甲,就是卸岭力士的第一法器。
“你们他娘的是谁?草你奶奶,一群杂碎,凶得很!”那银人大声骂道!
听这人说话的语气,春叔和母亲两人,彻底愣住了,紧接着,他们俩几乎异口同声
的喊道:你是石银老哥?
银人一听,也楞在了原地,紧接着,他打了一个弹指,身上的穿山甲,化作了一道
银光后褪去,化作了一个金属小球。
他把小球放在了腰间绑着的布袋子里,露出了真容。
石银约莫三十来岁,一脸匪相,胡子拉碴,脸上有道斜着的刀疤,此时的他,热泪
盈眶,试探着喊了一声:冯大先生?词妹子?
“老石,真的是你!二十年了……二十年了……!”春叔的眼圈都红了,双手都在颤抖。
石银听了答复,哈哈笑了起来,走到了春叔和母亲的身前,三人的双手,互相搭着
对方的肩膀,转了好几圈后,石银才看向了冯春生和母亲,说:你们都老了一些……
“你还是和当年一样年轻。”冯春生苦笑:太激动了,二十年前了,终于见到了第二
个失去的故人了!
“第二个?你们见的第一个是谁啊?”
“鬼骨祁涛!”冯春生说:可他现在疯了,在小祖的家里,动不动就发疯病,感觉人
废了一半。
我听春叔、母亲和那石银的对话,已经清楚了――这石银,应该就是二十年前,消失
的十万东北阴人之一!
“老石,先不说那么多了,带你见一个人。”冯春生拉着石银,走到了我身边,又
问:你知道他是谁吗?
石银很认真的看了我一眼后,摇摇头,说:不认得,但这小伙子,道行深得很,耳
朵还灵,竟然听到了我跟着你们在穿土!
“他就是小李爷的儿子啊――李兴祖!”冯春生哈哈一乐。
石银登时眼神都变了,再看我,温柔了许多,说:东北阴人,到底是没绝后!有此
大才,何愁东北阴行,不能再重新崛起!
说完,他也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说道:我是石银,长白山卸岭力士掌柜,二十年
被困锁,前些日子才出山,见过东北招阴人!
我连忙扶着石银,说:石叔,别介,你是长辈,我是晚辈,这可受不起。
“怎么就受不起,东北阴人皆受东北招阴人节制,几百年的规矩了。”石银起身后,
又看到了我身后的段窑,他有些迟疑,不太敢确定这段窑,就是曾经卸岭力士的石
窑,依然试探着问:窑哥?
“掌柜!”段窑两眼噙着泪,说:没想到在这儿,能见到掌柜。
段窑曾经在卸岭力士家族里,因为和大嫂私通,被石银打断了两只手,并且在脸上
刺了一个“淫”字,赶出了家族,时隔二十年,他不计前嫌,从长沙赶来了川西,帮
我们打入诸葛妖窟,这里头的情绪,不必多说,石银已经懂了。
他张开了双臂,和段窑抱在了一起。
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卸岭力士里头,就剩我们哥俩了。”石银拍拍段窑的肩膀,虽然两人身份差距很
大,但年纪相仿,石银喊段窑“窑哥”,族兄弟的关系。
段窑说:我接着为大家带路,进诸葛妖窟的腹心处,等办完了事,掌柜,咱们好好
喝上几杯!
“几杯哪里够?不醉不归。”石银的性情,大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