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旺说:等见了佛头,你就知道了。
他说话的语气,很让我难受,总感觉有点阴阳怪气,似乎很不爽我。
敌意从哪儿来的,我也不算特别明白,但至少清楚一点——他看不上我,觉得我没什
么本事。
“我去弄佛头了,上午再来找你,下午的佛头没空帮你弄,我下午得去见见国内的
合作伙伴,谈点生意,晚上再给你弄个佛头过来。”鲁旺盯着我,略带鄙夷的说:
督造巷里,邪得很,好好抱着齐乐小姐的大腿,别给你吓出个好歹来。
“鲁旺,先别着急走,我给你介绍一下!”齐乐要给鲁旺介绍我。
我们俩见面这么久,鲁旺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和身份,就知道我是来拿佛头的。
鲁旺一摆手,边朝着门外走,边说:不用介绍了,不想知道他的名字,反正看上
去,就不像做阴行生意的,文弱书生似的,也不知道艮母为什么找这么一个人,晦
气,你们拿了佛头,赶紧走人!
齐乐望着鲁旺的背影,转过头,跟我摊手,说:对不住,小祖,这泰国混江湖的,
都是这草莽性子。
我摆摆手,说能理解,这走江湖的人嘛,多少都有点脾气。
有些人的性子,还特别的怪,出言不逊是经常的。
我又问齐乐,说:对了,鲁旺说下午要去见见国内的合作伙伴?他用了“国内”这个
词,他也是华夏人?
“是!东北一带的。”齐乐说:督造巷里,不少人都是东北人,二十年前那会儿,迁
徙过来的……
二十年前那会儿迁徙过来的?
这督造巷的东北人,不会都是遭遇了狐君子李天煞灭门之后,逃生的东北阴人吧!
我点头,打算等再见鲁旺的时候,要把这事问问清楚——如果督造巷里的阴人,都是
曾经逃亡的东北阴人,那我更需要负责和龙婆艮合作好,除掉邪僧后,让龙婆艮回
到督造巷。
只有龙婆艮回来了,督造巷的佛牌生意才会回来,也不用赚如此辛苦的钱,大家的
日子也才能蒸蒸日上。
……
鲁旺走了后,齐乐带着我去吃早点,泰国这边的早点,我吃不太习惯,但也会很好
奇,什么都来点。
早餐店里的大妈,找到了齐乐,说:齐乐小姐,你得劝劝鲁旺啊!
齐乐跟我介绍,说这早餐店大妈是鲁旺的舅妈,鲁旺的父母过世得早,这些年都和
舅妈一起生活,说是舅妈,其实跟亲妈没什么两样。
“鲁旺怎么了?”齐乐问大妈。
大妈凑到了我们两人面前,跟齐乐说:最近鲁旺胆子大了,跟着国内的人,惨和了
塔固的生意,那生意,是他能沾的吗?被那些大阿赞抓到了,这条命说不定都没了!
“他还惨和这生意呢?”
“是啊!”大妈急得流眼泪,说道:昨天还专门有人过来询问鲁旺去哪儿,我就怕是
找鲁旺麻烦的。
“塔固的生意,为什么不让做?”我问。
我昨天才接了纳言阿赞的塔固啊——一根指骨里,藏着一份阿赞心经嘛,说白了就是
件保平安的法器。
齐乐跟我解释,说在泰国,除了佛牌之外,其余的法器,比如塔固、古曼童、天根
之类的,都有规矩的,几个大阿赞联合本地的黑帮,把这些生意瓜分了,不是和他
们一伙的人惨和这生意,很容易被人追杀。
我说泰国这么乱吗?
“那当然了!”齐乐说:东南亚犯了事的人,最喜欢往泰国跑路,这儿消费低,法律
不太严,自然就搞得这边鱼龙混杂,到处都是亡命徒,也许你看到一个报亭里卖报
纸的老头,身上背着好几条人命呢。
大妈这时候才注意到我,问:小哥,你也是国内人啊?
“是!”我问大妈:你是东北人?
“祖籍东北,二十年前过来的。”大妈说。
我问:是因为二十年前的东北阴人灭门事件,才过来的!
我这话音刚落,忽然大妈像是见了鬼似的,人都站不稳了,脸变得煞白,冲到了二
楼,喊:鲁旺,快跑,东北索命的冤家来了。
她发狂的喊了这句话后,我就听到一阵破窗的声音、以及一个人摔到街面上的声音。
我扭头一看,发现马路上,竟然躺着鲁旺和一堆破碎的玻璃渣。
显然,在大妈喊了让鲁旺逃跑的话后,他竟然慌不择路,从二楼跳到了街上,他站
起身,甩开了胳膊狂跑。
我喊住鲁旺:鲁旺,你跑什么?
鲁旺听见我喊后,扭过头,骂我:王八羔子,别喊老子,东北一带的冤家过来了。
他还不知道他和他舅妈嘴里的“冤家”,就是我。
他扔了一句话“佛头我会找人送过来”的话后,撒丫子跑了。
我起身要追,结果那早餐店大妈又扑上来,双手抱住了我的脚,把我拖住了,她泪
流满面,求饶着说:冤家,冤家!二十年了,我们也从东北跑到泰国来了,你就别
来缠着我们了……过个日子不容易,放了我们……你放了我们积点德吧。
她这么求饶,齐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一脸懵逼,看着我们俩。
我低着头,朝着大妈喊:我不是什么索命的冤家,齐乐,你跟这大妈好好说说……
“金大妈,有话好好说啊,你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