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感受苦气的时候,似乎觉得有只眼睛盯着我,眼睛里的目光,藏着无限的愤怒。
这冥冥中的眼睛,似乎不欢迎我感受苦气?
管他的呢!
我用纹针,扎破了手指,挤出一滴指血,落在死人皮上,指血因为吸收了苦气,立
刻变作了墨色,我用纹针蘸了,在死人皮上,做下了几针阴阳绣。
如果阴阳绣手艺失效,那以阴阳绣手法来做刺青,立刻会断针,并且刺不出任何图案。
可这会儿,图案出现了,针也没断――我的阴阳绣手段,竟然真的能用。
坐在我身边唉声叹气的冯春生,瞧见了我刚做啵顿时大喜过望,压住了
喜悦的声音,小声说:小祖!你的阴阳绣竟然在这儿,还能施展出来。
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带着些许失望说:能做是能做,可是……墨色太浅了。
我带着些许的失望,说:能做是能做,可是……墨色太浅了。
墨色代表着阴阳绣的灵性。
平日里,我做过的阴阳绣,墨色都很深,它才具备十足的灵性,摆平各种各样的阴
事,尤其我在天通海,给天通侍背后做的“命运天神”刺青,墨色饱满到呼之欲出,
这样的阴阳绣,让能让天通侍拥有举起黑骨刀的资格。
可我刚才利用苦气做出来的阴阳绣,墨色浅得就像用自动铅笔轻描淡写出来的似
的,几乎都看不清楚,这样的刺青,普通的阴事都办不了,更加别提我要在龙婆艮
身上讨得什么好处了。
龙婆艮可算是这苦无宫里的半个主人,主场之势加持,一般的道行,根本奈何不了她。
冯春生也瞧出了问题,摇了摇头,说:墨色淡了,可能跟这儿的苦气稀少有关系。
“我要是入了苦海,那儿的苦气浓郁,绝对能做出对抗龙婆艮的阴阳绣。”
“能倒是能。”冯春生说:但小祖,只要你进了苦海,那蕴藏着浓郁苦气的苦海之
水,只怕能在十几秒、或者半分钟的时间里,让你归西!你没有做阴阳绣的时间。
这也是……
冯春生两巴掌一拍,又绝望的说:哎,还是彻底完犊子了。
我还想劝冯春生帮我想想办法的,忽然,我听到耳边,传来了一记声音:招阴人李
小哥!
听声音,我十分熟悉啊。
冯春生也听见了,询声望去,却望不到一个人。
听这声音,我清楚谁在跟我说话――是泰国的祁爷祁山。
“祁叔。”我小声的回应道。
“我在你身边。”祁山说道。
卧槽!
救兵来了?祁山怎么来到我身边的?
冯春生也大喜过望,差点喊出了声,他像是被人抓入苦窑后却发现逃生路径的黑
工,在最绝望的时刻见到希望,老泪控制不住,哗啦啦的往下流。
祁山继续小声说:我有阴阳客栈,能穿梭人间阴阳世!我在阴世里,所以你们见不
到我,只能听见我的声音。
阴阳世我太明白了。
我们周围啊,其实有一个阳世,也有一个阴世,所有人都生活在阳世里,几乎没有
人可以穿梭到阴世里去,找不到路。
我在眼睛特殊发挥的时候,可以找到去阴世的路,但也在阴世里呆不了多久,曾经
我替夏花解她的恶缘,就短暂的进过阴世。
没想到,祁山能依靠阴阳客栈,能任意穿梭阴阳世。
苦无宫的苦气,只能管住阳世里的阴术,但管不到藏在阴世里的祁山。
祁山继续说:埋伏在秋窟山外的兄弟,见你们许久都不出去,很担心你们,你母亲
等不住了,要带着兄弟们进山,好在邱继兵拦住了我们,邱天王明察秋毫,他暗自
望气,发现这秋窟山里,是阴人禁地,不让我们轻举妄动。
老邱别看脾气爆,情商不怎么搞,心态也很容易炸,但脑子和眼力还是很好使的。
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把他带入黑市的原因,有他在,外头救援的兄弟,至少有一个军
师在嘛。
“我可以穿梭阴阳世,所以我一个人来了。”祁山说:但我没办法救你们出去――我可
以把你们拉入阴阳客栈来,可最多能带一个人走,而且救一个人去秋窟山外,需要
花费个把钟头,
救援一趟,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如果中途龙艮母的人进来了,一看少了人,立马就
有察觉,等祁山再来第二趟,简直就是送人头,所以用阴阳客栈带人出去的办法,
肯定行不通。
冯春生的眼神,再次变得落寞。
我则陷入了沉思,问祁山:祁叔,你的这个阴阳客栈,挡得住苦海之水吗?
“问题应该不大。”祁山的声音,再次飘到了我的耳朵里,说:我刚才进来的时候,
阴阳客栈几乎不受影响,我想,苦海也为难不了我。
我说:兵行险着,我这儿有个办法,但风险很大。
“你先说说看。”
“龙婆艮要让我进苦海――你在苦海里等着我,我舀一勺苦海之水进阴阳客栈,成阴
阳绣,收拾她!”我说:但这事风险又很大,如果阴阳客栈挡不住苦海之水,可能
我们俩都要完蛋!
“只要有机会,咱就拼一把。”祁山说:东北阴人,不出孬种!
“祁叔,其实你犯不上跟我们在这儿拼命的,你完全可以带着祁涛叔,回泰国安享
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