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很不愿意帮我去喊祁山起床。
“你喊就行了,他不会怪你的,或者你先敲门,就说是李兴祖找他。”我说。
“恩……”佣人想了一阵后,试探着敲门,说了一句:老爷,有个叫李兴祖的人给你打
电话了。
紧接着,一阵开门声和急促的脚步声后,祁山接了电话。
他接电话前的第一句话,不是跟我说的,他跟佣人说:以后,如果是李兴祖小哥给
我打电话,你第一时间叫醒我,甭管是什么时候,听见了吗?
佣人唯唯诺诺了一句后,祁山才继续说:小祖哥,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啊?
“哦!跟你打听一个人。”我说:张克爽!
张克爽,就是我上次从泰国做蛇头船回国内时,结交的那个鲛人。
他以前和大富豪所在的黑金家族有恩怨,因此不敢回泰国曼谷。
我当时给大富豪通了一个电话后,大富豪表示不怪罪他,他就回曼谷生活了,我没
有他的联系方式,得靠在曼谷神通广大的祁山来找。
祁山说:行,小祖哥,名字我知道了――但在曼谷,叫张克爽的人估计不少,还有没
有别的特征?
“有!这人的手艺,是闽南刺符,他现在应该靠刺符手艺,在泰国谋生。”我说。
祁山长吁了一口气,说半个小时之后,把那人给我找回来,让我稍安勿躁后,挂了
电话。
我和墨小,找了一家餐厅,边吃东西,边等,别说,祁爷的效率相当高,我饭才
刚开吃,已经收到了他的消息――芭提雅.提猜大街164号。
“人找到了,快点吃。”我收了手机,狼吞虎咽,几口就把餐盘里的食物扒拉完了。
墨小也吃得快起来,可她吃东西,一直都是慢条斯理,忽然快起来,咽不下去,
腮帮子鼓嚷嚷的,噎得差点流眼泪。
“哈哈哈!”
我瞧见这一幕,心情是很沉重的,但就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墨小拨开餐盘,上手就拍我肩膀,嘴里还呜呜个不停,似乎在骂我?
……
一直到我到了张克爽的店面处,墨小还跟我抱怨,一边揉着脸,一边抱怨我:都
怪你!那么多食物啊,脸都被撑大了,这回去不敷三块面膜,都救不回来。
“嘿嘿,其实你刚才可以选择不吃的啊,又不是我让你往嘴里塞。”
“去你的吧。”墨小的腮帮子再次鼓起来,刚才是被食物撑的,这会儿是气的。
我没继续跟她嬉闹,伸手敲了敲刺符店的店门。
咚咚咚!
“谁啊?”
店内传出了一阵懒洋洋的声音。
“我,李兴祖。”
“哦,李上师,来了来了。”张克爽趿拉着拖鞋,按开小粉灯,打开了门。
店内比较简约,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套沙发,还有个小小的里间,刚能容得下
一张床。
“生意这么快就张罗起来了?”我问张克爽。
张克爽说他在海里生活了很多年嘛,现在好不容易回了曼谷,当然要把小日子赶紧
过起来。
他还说:小祖哥,你的面子真管用,给大富豪打了电话之后,我回了曼谷后,大富
豪还派人找到了我,问我有什么需要,这门脸房,还是大富豪的人替我找的。
哦!
那怪不得祁山这么快就找到了张克爽,原来有这么一层关系在。
我搂着张克爽的肩膀,说:小张哥,你是鲛人吧?
“是啊!”
“那在大海里头,能不能帮我找一些法器!”我说。
张克爽拍着胸脯说:找……肯定能找的,但是,需要一些时间,一年半载,肯定能找到。
我哪有时间等个一年半载的!
“能不能快一点。”
“快一点?”张克爽问:那些法器,有什么特征没有?
我说都是东北阴人的法器。
张克爽想了一阵后,双掌一合,说:那能快,但需要两件东西配合。
“哪两件?”我问。
“阴阳绣和你的血!”张克爽说。
他要我的血还好说,抽点给他,可他要阴阳绣――要什么样的阴阳绣?
张克爽的刺符手艺,本来就是我父亲于水传的嘛,作为阴阳绣一门的外门学生,他
也懂一些阴阳绣的门道。
他说:我以前听于祖爷说过,说有一种叫“入海白龙”的阴阳绣?
还别说,有!
这入海白龙啊,在传说中,并不算真正的龙,更像一种走蛟,在海里四处游弋,四
处搜刮海底的秘宝。
我从小姨奶奶的资料里,还见过一则南粤风俗――南粤阴行的许多阴人字头,还有祭
拜入海白龙的仪式,为了求“聚财”。
入海白龙在海边,类似财神爷的地位。
只是,要做这入海白龙的阴阳绣,需要一枚特殊的阴魂,叫――贪婪赶海之魂。
这种阴魂的主人,生前得以“赶海为业”,而且十分贪婪。
这类阴魂不好找,一来,他们死都是死在海里。
无边无垠的大海多凶险啊,死在海里,海浪一打,尸体早没了,更别说拘他们的魂
了,几道海风早给吹散了。
二来,泰国这边,拘魂大师很少,他是消耗阴魂的地方,没多少人主动捕捉阴魂,
忽然要找这么特殊的阴魂,很难找到货。
我把我的担心,给张克爽说了后,他却哈哈一乐,说:有个现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