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让金大妈领路,去找卖水给督造巷的担水佬。
这个担水佬,叫提迪班,以前混过社会,被人剁了一只手,算是混败了,只能干起
这没本钱的营生。
卖了几年水,提迪班攒了一拨钱,在一条小巷子里,搞了个简易版的卡拉ok厅,价
格便宜,适合发泄,小日子过得还行。
我们找到提迪班的时候,他还坐在自家ktv里唱歌。
砰!
ktv的门被我踢开,提迪班发了一下懵后,十分厌恶的看着我,问:你们唱歌的
吗?不会用手开门吗?不讲礼貌。
我懒得跟提拉班废话,坐在了沙发上,点了根烟,问:早上卖给督造巷的水,是不
是下东西了?
“你讲什么?我是担水佬,卖的是消防通道里的水,加什么东西?加糖还是加牛奶啊?”
提拉班不停的质问我,语气十分激动。
我瞧出这人的手在颤抖,他心虚了。
“卖给督造巷的水,是不是下东西了。”我的语气更加严厉。
“你讲什……”
我都懒得问了,没等提拉班讲完,一把将他摁在沙发上,顺带摸过了桌子上的水果
刀,抵住了他的眉心上。
提拉班混过社会,知道哪些人的凶狠是装的,哪些人的凶狠是真的,他被我震慑到
了,吓到认怂,支支吾吾的说:早上四点半,有个人给了我三万泰铢,让我在督造
巷的水车里,下东西。
“下了什么东西?”
“就是一张黄纸,烧过了之后,把灰洒在了水里!”
金大妈听到这儿,气不打一处来,抓了自己的拖鞋,对着提拉班一顿狂抽,骂:你
个王八蛋、杀千刀的!!我说今天你的水里,怎么还有点黑黢黢的东西,原来真是
你下东西了。
我挡住了金大妈,继续问:除了烧了一张黄纸,还下了什么?
“还烧了另外一张黄纸,那张黄纸上,写了一份名单。”提拉班吓得够呛,为了表示
诚意,还把黄纸上的名字,念了几个给我听。
这几个名字,都是督造巷里的阴人后裔。
我这下.明白了――下水牒的那个人,是把水牒和名单一起烧的,等于用了“水牒”和
“降头”两种阴术,这才让督造巷里,除了东北阴人后裔得怪病之外,其余人一个没得!
这个凶人,有点高明手段啊。
我继续问:给你三万泰铢的人,长什么模样,有什么特征。
提拉班皱着眉头,说:那个人长得瘦,穿了一身中山装,对了,还爱摇一把白扇子!
嗡!
我头像是炸开了,没想到啊,给督造巷阴人下水牒的人,竟然是昨晚在海上,被我
们吓得仓皇逃窜的白纸扇。
昨天放了他一马,他竟然掉头去报复督造巷的阴人后裔,还下水牒这么歹毒!
狗艹的龟孙子!
墨小这平日冷静的妹子,现在也把拳头攥得紧紧的,说:这白纸扇是畜生嘛?也
太不讲究了。
张克爽说他后悔没去追白纸扇的船,把朝义兴一船的人,给留在那无垠的大海之中。
“嘿,这白纸扇,是在挑衅我呢。”我捏紧的拳头,松开了,语气也变得阴狠了不
少,继续说:他这次压根就没藏着他的身份,摆明了就是嚣张,就是要让我去南粤
阴行,他要给我一点颜色看看!如果我不去,他就绝了东北阴人一脉!灭我的门。
“呸!他算哪路货色,一个小小的白纸扇而已。”墨小也气不过!
我则杨手,说:走!回川西,找上人,走一趟南粤阴行。
这南粤阴行,算是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扣下石银,这在江湖规矩上,还有个说头,毕竟撬人墙角是江湖大忌。
但这一次,白纸扇竟然下水牒,妄图绝我东北阴人最后这点血脉?这就欺人太甚了。
而且,白纸扇下这辣手,我不信他没跟自家山门“朝义兴”的当家坐馆沟通过――没有
坐馆的准许,他昨天晚上的那个小胆,也敢下这么辣的手!
这分明就是南粤阴行的朝义兴在踩我,我这次要不带着人,立马去南粤阴行走一
遭,我还立什么棍!
“走!让南粤阴人给我晓得晓得,啥子叫江湖!”我背着手,眼神越发阴郁。
……
把督造巷阴人都存放在金大妈的店里,我跟金大妈再而三的说――我会救督造巷阴人
的命之后,上了回国的航班。
飞机上,我透过窗户,看向了几千米之下的泰国海域,很是恼火。
要说今天心情本来挺好,先是误打误撞,做出了第五鬼纹身,然后,张克爽花了一
上午的时间,把督造巷阴人的法器全给找到了,眼看着我就能说服督造巷阴人,跟
着我去南粤阴行,准备立棍!
结果――那朝义兴的白纸扇,竟然给我玩了一手歹毒到骨子里的水牒。
好心情已经荡然无存。
“还没缓过来?”墨小的右手捏住了我的肩头,安慰我。
我点头说:怎么缓得过来,六十多条人命呢,按照田恬说的,七天之内,不找到水
牒解法,全都一命呜呼,石银老叔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这次去了南粤阴行,估计手上得沾血了。”墨小幽幽的说道。
我说这阴人走江湖,刀头舔血,哪有手上不沾血。
墨小摇头,指着我,说:我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