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阴人“黄粱一梦”?这个人说实在的,我真不认识,关于外地的大阴人,我所知道
的不多。
所以林若语刚才的话,给我的压力不大。
但我也不敢小瞧那黄粱一梦,按照刚才小林的描述,那人胸口处别了两朵红花,应
该是朝字头的红花双棍。
在南粤阴行里,红花双棍不多,每个字头可能也就几号人物,各个手段剽悍,勇猛
无双。
不过很奇怪,既然“黄粱一梦”是朝义兴的红花双棍,那也是个名人啊,为什么小姨
奶奶给我的资料里,没有这个人的记载?
我来不及多想,继续问林若语:那朝义兴现在什么态势?
“祠堂紧闭,除了那六个高手外,今天上午到现在,陆陆续续来了几个老头,各个
面色威严,应该都是朝义兴里的人物。”林若语说:我从其中两个老头的谈话里,
通过唇读术,读出了他们的聊天内容。
“他们说了什么?”我问。
林若语说:他们说,只要你敢来南粤阴行朝义兴的祠堂,就要放你的血――他们的高
手还在集结,朝字头四大山门,所有的双花红棍,都会在晚上九点之前,全部赶到
朝义兴祠堂!
“一共有会来多少双花红棍?”我问。
林若语说:十三个,号称朝字头十三太保。
“懂了!”我点了点头说:还有其他重要的消息吗?
“暂时没有,现在祠堂没人站着,我打听到的消息有限。”林若语说。
我跟林若语说:那行,我知道,小林,你打听消息的时候,稳字当头,不要犯任何
险,我宁愿你查不到太多的消息,也不要羊入虎口。
这儿毕竟不是川西,人生地不熟,一旦踩入朝义兴的陷阱,剩下的很难办,更何
况,小林是个女儿家,她要出什么危险,后果不堪设想。
林若语笑着让我放心后,挂了电话。
我收起了电话,推醒了冯春生:春叔,春叔……
冯春生睡得挺舒服,打着鼾呢,被我推了几把后,才缓缓的伸了个懒腰,慵懒的
问:到南粤了?
“没到,刚才小林来消息了。”我跟冯春生说:朝义兴这次做好了准备要搞我,朝字
头十三红花双棍已经在火速集结。
“动作这么快?而且这么狠?”
冯春生坐直了身板,咂摸着事情不对劲,问我:小祖,你之前除了白纸扇的事,没
再惹过朝义兴吧?
我说当然没惹过。
我都没去过南粤阴行,拿啥去惹朝义兴的人啊。
“真不对劲。”
冯春生摊开手,掰着手指头跟我细细的清算,说:你看啊,咱们跟朝义兴之间的恩
怨,就两个,石银撬墙角、你在泰国海域里强杀了白威、扫了白纸扇的面子,但
是,这两件事都是小事――白威虽然被你要了命,但他和他二哥在朝义兴里都是小人
物,就算朝义兴愿意帮他出头,朝字头的另外三座山门,也愿意给他出头?
我说其余三座朝字山门,也没替朝义兴出太多的头啊,就是贡献了自己门下的双花
红棍嘛!
“这已经出了很大的头了。”冯春生说:你不太理解双花红棍在南粤阴人字头里的地位。
他说这些双花红棍啊,表面上看,都是打手,一顶一厉害的打手,这些人凭借一身
阴术本事,在南粤打出了天大的名声,各个都是一方大佬,在他们各自的山门里,
都是坐馆之下最有权势的角色。
朝字头十三太保一起集结,共同对付我,这个阵仗,只怕我父亲当年都没“享受”过!
“没有天大的仇,不会下这种必杀之局。”冯春生如此说:可你和朝义兴的仇,远远
到不了这份上呢,说句老实话――你恨朝义兴,应该比朝义兴恨你更多。
可不是么。
朝义兴的白纸扇只是被我扫了面子,可我那些督造巷的阴人,是踏踏实实的中了白
纸扇的水牒,命在旦夕,我都没有集齐闽南阴行、川西阴行的高手,来找朝义兴的
麻烦呢,呵呵,他们还打算先下手为强。
我想了想,说:春叔,或许他们清楚我东北招阴人,怕我想当年我父亲一样,要打
散南粤阴行的家业,这才想着把我给扑杀掉,以免夜长梦多!
“也不是没这种可能。”
冯春生揉搓着手,说:小祖,你真打算去朝义兴的祠堂?十三双花红棍不是闹着玩
的,对了,那边领头的红棍是谁,小林跟你说了吗?
“黄粱一梦。”
“黄粱一梦?”冯春生深吸了一口气,揉搓手的力度忽然加大,把手掌都快搓秃噜皮了。
他说这黄粱一梦,不是一般人,原名叫利辛,是新加坡的降头师,名声极大,极
毒,很凶,为了练就一身邪术,将自己的父母、妻儿,全部炼成了“人皮偶”。
这几个人皮偶,在利辛手里,成了造梦的利器,每次与对手交锋,施展人皮偶,能
让人进入梦境中,然后他在梦中杀人神魂。
冯春生看了我一眼,说:小祖,你是千好万好,偏偏就是神魂不稳,这个利辛,算
是你的克星了。
“咦,春叔,你挺了解黄粱一梦利辛啊。”我有些诧异。
哈哈!
冯春生讪笑一声后,抬头透过车顶天窗,望向了天上漂浮的白云,点了根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