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等他跟阴人同伙打电话呢。
我们一伙人围坐在桌前,监控着云水围的电话,等了好几个小时,甚至午饭都是在
这房间吃的。
期间,云水围接了几个电话,也打了几个电话,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什么推销电
话啊、骚扰电话,还有他约几个狐朋狗友晚上打牌、泡妞的电话。
云庭生在每次云水围通话的时候,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下午三点半,云水围又拨出去了一个电话,这通电话里,他露出了马脚。
我把手机开了外放后,众人都听得见里面人的聊天。
云水围用他那过于干涩的声音,问:辛哥,这次真没事吗?我听家里的佣人说,这
次我爸找了一个叫李兴祖的人,来治我妹的病,别真给治好了。
“治好?可能吗?通灵宝镜,那是龙虎山下的传承,很多阴人可能听都没听说过,
更别谈治了。”这个人说话的声音,尖锐、难听,而且口音非常怪,不是正宗的华
夏人,辨识度也强,一耳朵就听出来了。
声音的主人,正是“黄粱一梦”利辛。
一番话,说得云庭生的脸直抽抽――儿子和朝义兴的双花红棍合伙,害云梦瑶!这叫
什么事?
狗屁倒灶啊!
我从这段简短对话里,听出来的信息,比云庭生的更多,因为利辛刚才说了,通灵
宝镜是龙虎山下的传承,那他怎么拿得到?
他是个新加坡的降头师啊!
我猜,利辛和云水围,还有同伙,至少还有一个龙虎山道士。
云水围继续说:真的治不好吗?
“一定治不好。”利辛说。
云水围的语气,多了一分心虚,甚至还带着吞咽口水的声音,他说:辛哥,说实
话,事到如今啊,我妹能不能死,我不在意了,我最在意的是我爸发现我设毒计害
我妹,我爸这个人你也知道的,那相当凶残,他要是知道了,只怕我……
“怕什么?”利辛说道:你放心,帮你办好,你妹和你爸,都得死,他们死了,你就
是云家的大老板,到时候啊,多照顾照顾我们朝义兴,照顾照顾我和你东哥!
嗬!
我一个外人听到这儿,头皮都炸裂了,搞了半天,这云水围的胆子,不是一般的
大,云梦瑶只是他的第一个目标,干掉了云梦瑶,接着要干掉他老爹云庭生,抢夺
整个云家财团的家主地位。
这――废材大逆袭啊。
我朝着云庭生看了一眼。
他现在整张脸都绷紧了,目光能杀人,紧握住茶杯的手,青筋暴露。
手机里的通话还在继续。
云水围跟利辛说:那必须照顾啊,没有你辛哥和东哥,我抢不下云家的家业,到时
候,你们俩就是我的左膀右臂!
“到时候只要多赏碗饭吃就行了。”利辛又说了一句“那个李兴祖是有些难缠,但也
就那样,鸡鸣狗盗之辈,有你东哥的通灵宝镜在,他给你妹瞧病也是白给!把心放
肚子里,没事别给我打电话,等你妹死了、你爹死了,我和你东哥再出来,帮你掌
控局面,明天过小年,好好吃吃、喝喝,等着就行。
“哎哟,跟辛哥打了个电话啊,心都安稳了,多谢。”云水围也彻底挂了电话。
整件事情因为这个电话,彻底水落石出了。
云水围勾结朝义兴振东、利辛,利用通灵宝镜,害了自己妹妹云梦瑶,还试图害
死云庭生,抢夺云家祖业。
那个给通灵宝镜解封的人,就是振东,他原本是江西龙虎山道士。
啪!
云庭生一股无明业火憋了很久了,始终不愿意在我们这些外人面前显露出来,可终
究是忍不住啊!
“畜生,我们云家出了个畜生啊。”云庭生一口气发泄了出来,精神彻底萎靡了,瘫
坐在太师椅上,仰望着天花板,脸苦到扭曲,哀叹:我老云,别的不敢说,自问对
子女家教严厉,虽然生意繁忙,但从来不敢在子女学业上,有丝毫松懈,可怎么就
把儿子养成了这个模样,我如果百年之后,怎么面对列祖列宗!
“这事也怪不上.你。”我安慰云庭生。
如果真是他教子无方,那云梦瑶也不会如此出色。
有句话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云水围啊,天生品性就有些问题,后来又跟了
一些狐朋狗友,性子就越来越坏,这会儿,有利辛、振东这种狼子野心的歹人,
再谗言几句,他肯定就上道了。
云庭生再次叫苦,说:哎!云水围就算歹毒,我也能理解,毕竟云家这么大个家
业,眼馋也是正常的,可他为什么这么傻呢?利辛和振东这俩杂碎,拉着他一起
害他妹妹,害我,摆明了这俩老瘪三,是要把他当成一个傀儡,吞并整个云氏财团啊!
“等那两人把云氏财团弄到了手,还能让云水围那个废物点心接着活吗?”云庭生越
说越是气愤。
这点上,云庭生说得一点错都没有,利辛和振东,狼子野心。
啪!
云庭生一巴掌拍在太师椅扶手上,猛地站起身,目露凶光,吼道:小祖,帮我打掉
朝义兴,往后,朝义兴在朝字头里的山门位置,就是你东北阴人在南粤阴行里的第
一块地盘!
嚯!
老云的价格,开得叫一个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