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番话出口,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我接着说:还好,我们川西阴行有一奇人,叫阿宝!
黄癞子脱口而出,说:川西十四盗里的追魂盗!
“懂行。”我笑着说:追魂盗,他能凭借一丝气息机缘,远隔万里都能找到东皇太一
教的人。
事实上,阿宝办不到,这是我瞎扯的。
为什么瞎扯,因为我要主动造出一把尚方宝剑,按住川西各大字头大阴人蠢蠢欲
动,想联手做掉我的骚动内心。
在场众人却不知道我说的是假话。
我接着说:我为什么杀言克和雷升亮?呵呵!简单……因为他们俩已经被阿宝追踪出
来了,都是东皇太一教的人,身上,有极其重的邪教气息!
石庆虎一旁委顿住了。
他知道我杀这两人的真正原因,但他现在不敢说了,因为他就算说了真话,没人信了。
而且,他如果还敢乱说话,我就一个邪教的帽子扣上去,让他百口莫辩。
茶楼大会开始的时候,我和石庆虎同样都有“真相是什么不重要,大家相信什么很
重要”的觉悟,所以我遭受弱势的时候,我并没有把真相说出来,现在他到弱势
了,他也不会说。
我接着跟众人讲道,说:东皇太一教潜伏在南粤阴行里的人,还很多!各大字头的
坐馆、甚至话事人都有可能,除了言克和雷升亮之外,还有朝义兴的坐馆振东、
朝义兴十三太保之首利辛,其中,还挖出了一个和字头的大佬!身份我已经掌握
了,暂时没有展开追击!
“东皇邪教,已经入侵了南粤阴行了。”我趁势疾呼!
茶馆阴人都有些手足无措了,更没有针对我的意思。
许多人看向我的目光,也变得柔和许多,大家开始信我的话了。
信了就好办了。
我背着手,在茶楼里来回走动,说道:言克和雷升亮是邪教的人,我宰了,我还告
诉你们,石庆虎和他的东字头,似乎都不简单,都和邪教有勾连。
“不要血口喷人。”
石庆虎一拍桌子,开始壮士断脉了,他把锅全部甩到了言克的身上,说:我们东字
头,大得很,双花红棍很多,帮内事务繁杂,出个把言克这样的败类,太容易了,
但你不能因此说我们东字头,全是邪教!”
“是不能……敢不敢让阿宝,嗅一嗅你身上的味道?如果你觉得阿宝不够资格,那
好,我手里头,还有一枚通神法器,曾经象征东北阴行底蕴的三神器之一――照心
镜!”我冷笑着说:照心镜一出,你石庆虎是骡子是马,保证现原形。
照心镜也是扯的慌,它现在还在通灵宝镜里头藏着呢,我根本没进去拿。
但照心镜的名头,又把场面控制住了三分。
石庆虎怂了,他不敢让我照、也不敢让阿宝嗅他的气息,因为心虚。
他心虚不是因为他真是东皇太一教的人,是因为心里包袱很多,他就算不是邪教的
人,也怕我来个暗箱操作,给他扣上邪教的帽子。
什么叫手段!
手段就是逼得你怎么选都不对,只能顺着我的节奏来。
石庆虎知道,今儿个的事,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他叹了口气,低着头,说:小祖兄弟,有话好说,我石庆虎以后随便让你盘查,今
儿个大家都在,我也难免紧张,一紧张起来,怕你兄弟阿宝、照心镜会失误,今儿
个的事呢,是我不对!
“你哪儿不对了?”我问。
“我哪儿不对啊?”石庆虎都说不上来。
他没觉得自己哪儿不对。
“好好想想。”我翘着二郎腿。
石庆虎委屈极了,不停的反省自己哪儿不对,最后找到了一条,苦着脸说:我就是
太讲义气了,听说言克死了,就带着东字头来找你兴师问罪,我没头脑、莽撞,在
这儿,我给你李兴祖兄弟,赔罪了!
说完,他把茶杯举过了头顶,转了一圈后,把茶水一饮而尽。
江湖认错,讲究的是一个姿态,姿态摆低了,错就认到位了。
石庆虎认错,今儿个茶会里,我毙了言克、雷升亮的事,调子定下了。
春叔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几个小时前,他和袁科叶都在第四进茶室里,劝我不要
把言克、雷升亮的死抖出来,不然各大字头要找我的麻烦。
我当时就说――不光没人敢找我麻烦,还有大字头大佬,给我斟茶道歉。
他死活不信我能做到,我如今真的做到了,再一次刷新了春叔曾经的江湖经验。
“哎哟,小祖,你可真是个活土匪,事真让你办成了。”春叔小声跟我说。
墨小眼尖,说:春叔啊,你别再说小祖哥是个活土匪了,他这是驭人之道,我算
看出来了,没小祖哥办不成的事,只要给他足够的支持、信任。
我则笑了笑,跟两人沉声说道:事还没办完呢,目前只是把言克、雷升亮之死给化
解了,剩下的,才是收割胜利果实,咱什么人啊,不赚就是亏,现在只是保本,东
西还赚回来呢。
“那就看你的了。”墨小的眉眼都带着笑,安安静静一旁看着。
冯春生此时心理压力全无,坐直了身板后,缓缓的、舒舒服服的躺在了椅背上,来
了个战术后仰,极具大师风范。
此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