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面已定,我本可以逼迫石庆虎完成赔偿,做完茶会首尾,结果红花会馆副会长郎
佐敦,却又凭借阴狠手段,再次把盘面给翻了过来,再次把我们逼到了悬崖边上。
如果一脚踩错,只怕万劫不复。
我此时,作为在场的主要嫌疑人,不能开口,我任何一句话,都会左右场面的走
向,要谨慎!非常谨慎,尤其不能被郎佐敦抓到话柄。
云庭生就压不住怒火了。
他冲着郎佐敦,低沉的吼:郎佐敦,你算个什么东西?阴谋论?我儿子前两天才
死!你说一切都是做局?说是我、鱼王和李兴祖的局,都是安排好的?我会把我自
己的儿子安排在里面?你安的什么心?
不光是吼,云庭生不是阴人,甚至还想着去跟郎佐敦干一架,用街头斗殴的方式,
爽快的打一场,把心里头那些怨恨,通过拳头,发泄出来。
墨小连忙拉扯住了云庭生。
南粤鱼王也白了云庭生一眼,说:老云,人家朝咱泼脏水,要沉得住气,我们以往
商场浮沉的时候,没人被人污,一个小小的郎佐敦,血口喷人,又算得了什么!
“吕会长,按照他这意思,我儿子就是我害死的!我老云不背这口黑锅!”
郎佐敦没被云庭生的气势给吓唬住,他走到云庭生身边,拉过了椅子,斜着一坐,
眼角吊着,以从下往上的角度,瞧着云庭生,目光里满满的写着两个词――挑衅、嘲讽。
他说:老云,你别在这儿误导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我可听说了,财团家族的家事
啊,堪比红楼梦。
“从你听来的消息看,你这文化层次不高啊。”南粤鱼王终于开口了,反讽道。
“恩,文化层次是不高,就爱胡七胡八的听一些财团家族的家长里短,听了之后,
才觉得自己长了学问。”郎佐敦嘲讽、挑衅的意味更加浓郁,说:什么公公睡了儿
媳妇、儿子杀了爸,爸把儿子推下高楼,啧啧,层出不穷的创意,有钱人是真会玩。
他这番轻巧的话里,无一不透露着坐实云庭生做局害儿子的味道。
老江湖打起嘴炮来,可不为了过瘾,每一个字都杀人。
到最后,郎佐敦又杀人诛心的补了一句,说:哎,老云,我还听说,你那儿子云水
围是个不成器的赌徒,他活着在,反而阻碍你看好的女儿继承家业,要是你儿子死
了,你女儿上位,接管云氏财团,是不是就……顺理成章了!
“我艹你大爷。”
云庭生再也忍不住了,不顾我们的阻拦,非要跟郎佐敦干一架,郎佐敦侮辱了他作
为父亲最后的尊严。
但我却依然没让,拉住了云庭生,在他耳边狠狠说道:老云,老云……别上这个当,
他就是刺激你发怒,搞你心态,你越是急躁,反而越容易上他的套,稳住、千万要
稳住。
比起颠倒黑白来,郎佐敦不愧是老姜,辣到变态。
我现在也明白,为什么郎佐敦要把突破口放在云庭生身上。
一来,老云是商人阶级,大家对大财主的生活,总是充满了奢靡、混乱的想象,但
我和云庭生接触了几天,这人真没什么不良嗜好,甚至有钱人都爱逛的窑子,他也
不乐意去,可郎佐敦把家族内斗的事,安插在他的身上,却能让周围不明真相的人
相信。
另一方面,老云才丧子不久,别看表面大喇喇的,心里悲意饱满,稍稍一引,就涌
出来了。
目前,云庭生越是暴躁,落在周围人眼里,却不觉得老云是被诬陷才发怒,而是被
人说中了心思后的无能狂怒。
所以,我们一直要劝说老云安静,不能怒,也怒不得。
往日里,争辩之事,我很擅长,可现在,我真没法说,毕竟跟郎佐敦这人话语机锋
论战,必须要十分熟悉郎佐敦这个人。
可我不熟悉啊。
不但不熟悉郎佐敦,甚至我都不熟悉黎天耀、石庆虎,他们平日里有什么脏事、烂
事,最近两天我也没空一个接着一个的挖。
不熟悉就不能乱说,一说就被人拿捏住话柄。
我第一次尤其想念白万岁,白万岁作为嘴炮王者,如果在这儿,一定能把这郎佐敦
喷成沙雕!
斗嘴嘛,老白没输过谁。
但是……郎佐敦还真不是靠一张嘴,他紧接着又亮出更加恶毒的一手。
他双手抱胸,站起身,望着周围阴人,说:大家刚才也看到了,云庭生啊,心虚,
一说就怒,一点就着,他为了利益勾结外人做局,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就这份心机
毒辣,我实在佩服,也许在做的阴人兄弟们心里会说――老郎,你刚才说的会不会是
你一面之词,没有证据。
“我郎佐敦十六岁出来混江湖,从一个小小茶楼伙计,做到了现在这份上,靠的就
是心眼实诚,耳朵靠谱,没有真实细节的话,我不会乱听,没有证据证明的事,我
不会瞎说。”郎佐敦话说到这儿,还算平和,但下一瞬间,他忽然发狠,手指一下
一下的戳着云庭生的胸口,吼:我说你害死了你儿子,是铁板钉钉、你也心知肚明
的事,你刚才朝我吼,以为我没脾气?我也有!来人,把云家大小姐请上来,让云
梦瑶当着诸位的面,亲口说说这个老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