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羊台里到底藏着什么凶物?
我抬起头,望向了高高耸立的青羊台。
在每次吼叫的时候,我似乎能看到虚无缥缈的青羊台里,浮现着一只通红的眼睛。
眼睛有一个巴掌大,更像一枚菱角,眼白全是红彤彤的血丝,瞳孔的血色,并不给
人凶猛的感觉,甚至还有些神圣。
“小祖,进祠堂了。”云庭生站在祠堂门口,喊了我一句。
“哦!来了。”
我跟着云庭生,进了三进祠堂的院子。
此时,朝字头四大山门坐馆、小话事人、十二太保,都坐在院子里早就摆好的藤椅上。
十二太保都喝着茶,互相闲聊,反正他们名义上是大佬,其实就是打手,只要忠心
字头,天塌下来跟他们没关系,反倒是几个山门坐馆,都十分不善的望着我,他们
对我,既羡慕妒忌,又大敢威胁,生怕我会抢了他们的位置。
不由让我想起了猫头鹰护住老鼠不让老鹰抢的典故。
我和云庭生在第一排落座。
“肃静!”
龙十六站在了戏台上,主持这一场行刑,他此时换了一身装扮,白色由服罩地,
右手打着一根白幡,脸上涂了一层通红的鸡血。
古代行刑,主持行刑者,最开始由巫人主持,突出一个“神罚”,后来换成了和尚、
道士。
南粤一代的字头做刑呢,却一直都延用巫制。
一声即出,全场立刻鸦雀无声。
龙十六说:提刑!
朝字头的马仔,身着黑衣,压着振东和利辛,走了祠堂戏台前,跪了下来。
振东还觉得冤枉,喊云庭生,说;云老板,我不是东皇太一教的人!
“上次你在我面前说你是,现在当着众人又说不是了?”云庭生没理会我振东。
利辛则一脸凶相,骂道:上次是你和李兴祖,逼着我们俩承认的!
呵呵!
现场翻供?趁着这儿人多,想着朝字头的人站出来求情?
龙十六摇了摇白幡子,说:肃清,既然加刑,必然有罪,罪从何来,李兴祖,你且
说说。
主持大型仪式的祭司,只要站在刑场之中,就是天神下凡,要时刻保持天神的威严
感,所以,十六平日里和我关系虽好,但场面上,他还是得直呼我的名字。
我从衣服内衬里,掏出了那面通灵宝镜,把镜子举了起来,说:利辛、振东,你
们俩人说自己无罪,那可敢睁开眼睛,瞧一瞧这面镜子?
说完,我又转过头,跟众人介绍,说:这面镜子叫通灵宝镜,可显人心中yù_wàng!若
是利辛和振东觉得冤枉,瞧一眼这面镜子即可知他们是否和东皇太一教勾结。
周围人都低下了头,不敢瞧我手中的镜子。
朝字头这么多山门大佬、十二太保之所以心虚,无非是江湖人嘛,心里每天想的胡
七胡八,都有点见不得人的玩意儿,谁敢让镜子显出他们心里所思所想。
某个大哲人不还说么――我宁愿他人看到我赤条的身体,也不愿意他们看到我的灵魂。
很少有人的灵魂是值得起推敲、拷问的。
众人都不反对,我又望向利辛和振东,说:抬头!
利辛和振东两人当然不抬,他们心里有数。
云庭生很是生气,让马仔按住他们的头,强行抬起他们的眼皮,牛不喝水强按头。
两人无可奈何的瞧着我手里的通灵宝镜。
磨砂纸的镜面,绽放出金光,里头显出了一幅画面――两人跪拜在东皇太一教的“太
一宫”内,对着金光佛,跪拜磕头九次后,都拿起了刀,自刎了。
鲜血喷溅,人头落地。
我有些意外,盯着振东和利辛说:你们两个,竟然是东皇太一教的死士!
邪教、诡异宗门,都会豢养死士。
死士活着的唯一信念,就是为了教会“光荣”赴死,人都惧怕死亡,他们俩是被洗脑
洗彻底了。
朝字头这帮大佬们,都是懂行的,见了通灵宝镜内的画面,清楚利辛和振东到底
是什么人了。
振兴还想着替他哥求情,这会儿也开不了口,不然不但无用,还十有八.九把他
自己的命搭进去。
我高高的举过铜镜,问站在戏台上的龙十六:这面镜子,能否证明振东和利辛,
勾结东皇太一教?
“能不能证明,我说了不算,他说了才算。”龙十六的幡子,朝着青羊台上一指。
青羊台里的吼声,更凶猛,更凄厉。
我手上的通灵宝镜,伴随着吼声,也无故抖了起来。
铜镜上的青铜钮,在抖动的时候,撞在镜背上,嗒嗒作响。
越抖越是拿捏不住,僵持一阵,我竟然再也抓不住这枚通灵宝镜,任由他飞了出去。
嗡嗡嗡!
宝镜快速旋了起来,疾驰飞天,于空中划过一条狭长的弧线后,撞在了青云台的塔
楼上,“咚”的一声,镶嵌在了古墙上。
镜一入墙,金光更盛,被那青羊台吸了进去后,再次引出了一声楼内怒吼,此时怒
吼已是人的话语――罪!
“罪!”
“罪!”
“罪!”
连续三个罪,代表青羊台里的凶物,认定了振东和利辛的勾结之罪。
“开戏!”
龙十六得到了青羊台的肯定后,摇动着手上的白幡子。
祠堂院子里,早就准备的十一个巫人,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