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千年不腐女尸,接引碧诗洛之魂,你可愿意?”
这句话其实也不是我问的,而是上我身的祈愿天官问的――天官是真的高明,估计东
梵寺里的僧人,都不知道这广场之下有一具千年女尸。
符石很是光棍,说:愿意!
“好!”
我打了一个响指后,乌纲落于玛卡婆婆的头顶上,飞速的旋转起来。
很快,十几道人魂,竟然都从玛卡婆婆的身体里,钻了出来,整齐的排成了一列,
乌纲停止转动,对着碧诗洛的魂,轻轻一挑。
魂飞向了千年女尸,入了身。
那女尸原本干涸枯瘪的皮肤,迅速丰盈起来,身上的衣物迅速被崩碎,但就在那一
瞬间,漫空花雨中,数万片的花瓣,裹住了她,在她身上,编织出了一件新娘花服。
花朵红而不艳,色明亮而雅训,织造成了礼服,美不胜收。
随着碧诗洛的魂,彻底入身后,那女尸的脸,变成了碧诗洛脸的模样,她活过来了。
我上次见碧诗洛的时候,她似乎是个混血,不像纯正的泰国人,有一些西亚人特有
的妩媚,媚而生妖。
此时,她再活了过来后,朝着符石跑去,光着脚丫子,步伐**奔放,像在人间欢
悦的精灵。
“阿石!”
碧诗洛的长发,随风飘荡着,花瓣礼服和她的美,相得益彰,许多观礼的香客,都
忍不住砸吧砸吧舌头,恨不得这婚礼的新郎换成他。
当然,大家对这种美的欣赏,比较克制,谁都知道那符石,是惹不起的妖人――杀伐
果断。
对比美人来说,大家更珍惜生命。
美人跑到了符石的面前,跳起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符石和我们打交道好几次里,第一次露出了会心微笑,伸出右手,很坏的把她头发
给搓乱了。
碧诗洛轻轻的拍了拍符石的胸脯,撒娇说:讨厌,一千年了,才见面就弄乱我头发!
“小诗,严肃点,今天是咱们大喜的日子,这周围,好多人给咱们观礼呢!”符石眼
睛扫了周围一圈!
呵!
你还知道我们在观礼啊!
看你们俩那你侬我侬的样子,还以为周围这些人全是石像呢,撒狗粮的时候,注意
点影响,又不是自己家。
碧诗洛被符石一提醒,才搞清楚形势,脸唰的红了一大半,为了遮掩尴尬,她连忙
低着头,走到了符石身边,等待婚礼的下一步!
我朝着乌纲、天官墨印一指。
墨印、乌纲再次飞到了我的身边,我指着正前方,说道:起花台,引新人上台!
顿时,满寺飘着的漫天花雨,化作了一道龙卷花风,打着旋的涌到了我的前方,结
出了一个几十平米的大花台。
它凭空悬着,即浓香四溢,又隆重漂亮,引得东梵寺所有佛殿屋檐下的神洪,发出
了阵阵齐鸣。
“咿呀!”
神洪在泰国佛教里,是圣鸟嘛,登时,香客、僧人们,哗啦啦一片,跟海水的浪潮
似的,全都跪倒在了地上,嘴里、心里,都在诵读着佛经。
洪鸟鸣叫了一阵后,都一并飞窜了出来,横在天空,排列成了一个“喜”字。
“哇!好漂亮的神鸟。”才害羞不久的碧诗洛,仰着头,用她碧蓝的眼睛,四处探望
着神洪鸟队。
她跟个小孩子似的,边看还一边伸手指鸟,另一只手,则拉住符石的衣服,雀跃着
把看到的光景,诉说给对方听。
她也不管“符石也都见这些景象了”,只是自顾自的分享。
这模样,说好听点,叫“天真烂漫”,说不好听点,叫“稚嫩憨傻”,但咱也不好说什
么,毕竟娶她的人是符石,又不是我。
我瞧着碧诗洛的样子,本要接着主持婚礼的,但想想,又不忍心打断碧诗洛,就先
由着她欢喜一阵,毕竟她是死了一千年的人了。
有了这个心思,我不免有些走神,注意力竟然晃到了正在念经祈愿的东梵寺和尚身
上去了。
和尚们念经念得一板一眼,唯独领头的龙婆世圣僧,却在默默垂泪。
他流泪做什么?
被感动到的?
可全场,也没有感动的点啊?人家的婚礼,新郎新娘都没哭呢,你就一念经的,戏
太多了吧?
我心里默默吐槽,但那龙婆世哭泣的声音,却越来越大,甚至都有些难以控制了,
整个人五体投地,嗷嗷的哭。
还好,香客们的目光,都在碧诗洛和符石的身上。
再加上弟子们念经的声音,实在太大,把龙婆世的哭声,全给遮掩住了,倒不伤大雅。
“引新人上台。”
我还想继续关注龙婆世,结果身体里的天官,又控制了我的身体,嚷出了这句话。
数千神洪,驼住了符石和碧诗洛,把两人簇拥着送上了悬空的花台。
这时候,我瞧出这俩人有些不对劲了。
在神洪飞天的时候,碧诗洛脸上天真浪漫的表情,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异常
的成熟,处变不惊,刚才周遭一切让她新鲜的事物,似乎忽然之间,就让她提不起
了任何兴致。
相反,刚才瞧着身边美人,不停笑着的符石,却满含热泪,哭成了泪人。
我以前在川西,也参加过几场婚礼,新郎新娘泪洒红台的事,并不少见,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