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秋就是一情人、小三,还有这牌面?
云庭生很是怪异的笑,声音放得特别小,语气中还带着一股子阴阳怪气,说:这你
就不懂了,多少家大业大的主,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而且,这红旗还知
道彩旗的存在,敢怒不敢言,和老年间三妻四妾差不多,更何况李立秋还不是一面
普通的彩旗,本事大着呢,正牌大学金融系的,专业素养高,又懂做人,能玩场
面,左右逢源,把郎佐敦的家业打理得紧紧有条。
“一定程度上,郎佐敦更疼这情人,郎家的人,也怕这女人,她手腕很硬。”
“哎哟,老云,人家家里的底细,你摸得够清楚的啊。”我这句话才出口,又猛然想
起云庭生的女儿,被郎佐敦的外甥张栗用糟蹋了。
郎佐敦在的时候,云庭生虽然碍于对方的身份,不敢出手搞张栗,但怎么着也得把
对方的家底打听个清楚。
如今郎佐敦不在了,云庭生本身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莫非……
我试探着问:你不会连夜动了张栗吧?
“哎!你别胡说,我可没动张栗。”云庭生一拍巴掌,话锋一转,说:但是他昨天深
夜在公海赌钱,一个不小心,失足掉公海里了,晚上的风浪多大啊,人立马就被大
浪给打跑了,我还没来得及动手呢,你说巧不巧!
他说起这事,眉飞色舞,足见张栗的失足,也不是真“失足”。
在我和云庭生聊得正畅快的时候,把我们围住的郎家族人,也不知道该打我们,还
是该听丧堂里李立秋的话,都扭扭捏捏,举棋不定。
丧堂内,李立秋再度发声,色厉内荏,说:怎么?老爷昨天才走,今儿个我说话就
不管用了?
“二主母,哪能啊,咱肯定听您的,就是这李兴祖,太让我们来气了!”
“来吊唁的就是客,放他们进来,让开!”李立秋声音提高了八度。
围着我们的那伙子拿铁锹、铁棍的汉子,相当不服气的让开,怒目送我们四个入了
丧堂。
进了丧堂,当然得给死者行李。
南粤鱼王带头,双手执香,正要跪下磕头的,结果李立秋抽了鱼王脚下的蒲团,面
色阴冷的说:你们来吊唁就是客人,所以我不拦你们进丧堂,但你们之中,有人害
死了我家男人,这是仇,要让你们跪下烧香,我男人九泉之下难安,请你们四人,
站在宾客席上,红花会馆摇旗了,大阴人叔叔们马上就到……
她仰起面孔,目光冷峻,说:我一女人做不了主,得让大阴人叔叔们做主,见谅。
呵!
真如云庭生说的,李立秋不简单啊,说话条理清晰不说,分寸也掌握得好,该她做
主的她做主,不该她做主的,她不越权,尤其是“大阴人叔叔”这个称呼,很有传统
范,怪不得郎佐敦死了,她来掌家呢。
“嫂子说得是,你怎么说,我们怎么做。”南粤鱼王也不多话,回了李立秋一句后,
带着我们三个,去了宾客席站着。
宾客席上的每一个人的目光都杀人,但他们始终没动手。
……
往后的半个小时,我们双方都没闲着。
云庭生联系着各个江湖字头大佬,就说我们几个在郎佐敦丧堂吊唁,我李兴祖有话
要说,让他们过来。
郎家呢,红花双棍越聚越多,院子里站满了人,甚至我还瞧见丧堂后面磨砂窗户
外,有几道人影。
屋内的每一个出口,都被红花双棍给封住了。
这场面,搞得云庭生和南粤鱼王、春叔都有些小紧张。
天气不热,三人的额头上,都有一层薄薄的汗。
我就比较轻松了,咱在东梵寺里见过世面的,眼前这阵仗,小场面而已。
期间,冯春生还找我小声讨论,说:小祖,反正咱们知道郎佐敦是被长生陵卫干掉
的,要不然把这事捅出来,毕竟真要砸了丧堂,事情压不住,鱼王和云庭生是金
主,他们还好说,我们俩是彻底交代在这儿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再说了,就靠那张图,谁能信?咱们要洗净脏身,得有铁
证。”我拍拍冯春生肩膀,说:放心吧,春叔,待会瞧我怎么演戏,唬住这些气势
汹汹的南粤阴人。
我说归说,心情轻松也归轻松,但内心最深处,稍微有些拿不准,但来都来了,气
势得起来,不能露怯,一旦露怯,铁定死这儿。
没多久后,阴行大字头的阴人也都过来了,来的话事人极少,几乎都是山门坐馆级
别的。
“这些大字头的话事人啊,太狡猾了。”云庭生歪着身子,又搁我耳边唠叨,说:他
们都知道今天有大事发生,很可能你李兴祖得命丧于此,所以话事人都不来,一旦
你死后,你背后的势力要报复他们,他们会把责任全部推给山门坐馆,自己一身轻
松没责任。
这道理不光云庭生懂,我也懂,云庭生也知道我懂,可他为什么要说呢?缓解他的
紧张呗。
南粤阴人啊,大多数狡猾自私,可也有那么两个不怕事的。
一个就是九字头大佬黎九耀。
黎九耀被我废了一身阴术,也知道自己前途渺茫,没什么怕的,就是要找我报仇,
如今我来了郎家,这么好整死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