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我实话实说。
“我是个小女人,郎先生在的时候,他都斗不过你,何况是我呢?所以,我配合您
演戏,一来是为了讨好您,二来,郎先生肯定不是您杀的,南粤江湖非要传言是您
杀的,无非就是想借我家郎先生的刀,杀掉您!”
李立秋顿了顿,接着说:南粤阴人过于肮脏,我不希望我家郎先生,人死了还要当
人家的傀儡刀,让他好好上路,我心里也好受些。
哎哟,云庭生说得果然没错,李立秋真是个能人,看事看得通透,有主见。
接着,李立秋又说:顺带着求您李先生帮我做三件事,若是您全帮我办了,往后我
自有报答。
我没顺着李立秋的话往下说,而是端起茶杯,不紧不慢的说:先别说是哪三件事,
先讲讲看你日后怎么个报答法?
“在南粤阴行里,红花会馆势力很大,您李先生的想法,肯定是一统阴行,若是有
我们红花会馆支持您,您事半功倍!”李立秋说完,还补了一句话,说:李先生估
计还会有疑虑,会想我李立秋是个外人,是否真能完全控制红花会馆,管住那几十
上百个如狼似虎的红花双棍。
“这其实也是我求李先生的第一件事——您出手,帮我坐稳红花会馆话事人的位置。”
我没说话。
李立秋双手捧着茶杯,甜甜的笑,说:其实也不用做太多,你只需要帮我打压几个
关键的红花双棍,恐吓住他们,别让他们有所动作就好,对李先生来说,不难。
“第二件呢?”
“帮我找出害死郎先生的人,当然,这件事并不强求,能找便找,找不到,我也不
怪李先生。”
“第三件呢?”
“假如……我是说假如,李先生日后发现郎先生是东皇太一教的人,请李先生不要声
张,人都死了,就让他安心的走。”
“那他到底是不是?”
“我不清楚。”李立秋很是诚恳的说:可既然郎先生“忠义”的人设,被您在丧堂里的
一出戏给立起来了,就不要让它倒了,利益为重,为了我,也为了你!
嘿,李立秋真是个狠角色,她求我的三件事里,两件事都关系到利益,心里冷得像冰。
我想了一阵后,拍着桌子,起身说:行,嫂子,三件事我都答应了,往后需要我做
什么,找人通报我一声就好。
“多谢李先生。”
李立秋拉过了我的右手,轻轻的扒开我的手指,在我手上轻轻的划了划,露出妩媚
的笑后,将一块木头牌子,放在手心上。
我低头一看,木牌刻着一副云遮月的竹林画。
“这块木牌,有些用意,若是李先生不懂,可以询问南粤本地人。”李立秋的笑容
里,藏着深意。
我告别了她,下了楼,出了郎家丧堂。
冯春生和风叔,估计都觉得今儿个不会再发生大事了,他俩拉着高奇云喝酒去了。
只有云庭生和南粤鱼王,坐在车里等我。
我才走出门,云庭生按下车窗,朝我招手:小祖,上车。
……
车内播着热闹的歌,鱼王和云庭生心情大好。
鱼王扭头说:你小子今天这出戏,是不是昨天黎九耀往老袁记茶楼里头送黑棺材时
候就想好了?
“那可不。”
“你也够聪明的。”鱼王说。
云庭生附和了一句,说我聪明是其次,主要是良心坏透了。
我懒得反驳,只拿出了李立秋的木牌,递给云庭生,问:老云,这木牌上的画,啥
意思?
云庭生才看一眼,一脸猥琐的笑,缩着脖子,挤眉弄眼问我:李立秋给你的?
“是!”
“嘿,你小子桃花来了。”云庭生说:这块木牌,是南粤某些地方的习俗,一般都是
女人给男人,牌子交给你了,意味着晚上有戏,人家洗得干净,洒着香水,等着你
这情郎,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啊?
是这意思?
“还别说,李立秋模样长得不错,妙龄少妇,懂男人……”云庭生开始暗示了。
我摇摇头,打开了车窗,把木牌给扔出去了。
倒不是咱正人君子,实在是李立秋很可怕,为了利益,心里冷到冰、没有半点情义
的女人,一旦被缠上了,就是张牛皮纸,力气小了扯不掉,力气大了,扯掉就得带
下一层皮。
“东北阴行立棍,应该再没什么波折了,日子定到郎佐敦头七之后。”我跟云庭生和
鱼王说:最近几天,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机会是你争取的,你说了算。”鱼王给足了我牌面。
……
清白洗净了,我得找出那杀了郎佐敦的长生陵卫,他手上有下一块妈祖石像。
和云庭生、鱼王喝一顿“压惊酒”后,我一个人去了老袁记,点了杯茶,等鬼佬姜、
石银和龙十六。
要找长生陵卫,先得搞清楚这长生陵到底是谁的陵墓,不然没个方向,到处瞎撞可
不行。
我一壶茶喝到下午四点,石银先到了。
他一见面就骂:草他奶奶的,这长生陵的来头,可大了去了,那长生陵卫估计还真
不好惹。
“银叔,喝杯茶先喘喘气。”我递了一杯茶过去。
石银仰头把茶喝得一干二净后,喊了个“爽”字后,指节重重的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