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庭生说的潇洒,但从他语气听得出来,相当心虚。
他主要是怕我急功近利,弄虚作假要搞个大新闻。
到时候一旦虚假被戳破,不但不能在阴行扬名,还得被阴行的人戳脊梁骨。
“老云,听你的语气,还是不信我?”我说。
云庭生也懒得装了讪笑着说:小祖,你这事我没法不怀疑,灭了郎佐敦一家的凶人
实在太凶了,二十多个红花双棍,说杀就杀,这都什么道行,结果一两天时间,就
被你做掉了,听起来就很不可置信啊。
“把心放肚子里吧,照我说的办就行了,对了,你安排茶会的时候,通知李立秋,
让她提前半个小时到,就说我有话要跟她私下聊。”我说。
云庭生说没问题,正要挂电话呢,忽然他回过味来了,苦笑着问我:唉,不对啊小
祖,咱们俩到底谁是老板?我怎么记得我是金主来着。
我也乐了,说你老云不会在乎这个的,你只在乎我能不能办事。
这可不是我瞎给云庭生带高帽,朝州商会里的商人向来只注重结果,不在乎过程。
墨小玥前些天还跟我讲过,说朝州商人在南粤的风头最劲,就因为他们只重利益,
能办事能替我赚钱的就是我亲人。
亲人和亲人之间哪有那么多架子可摆,我跟老云当然有什么说什么。
“行,一点心思都被你给摸透,我现在就找鱼王,帮你联系各大字头去,晚上好好
给我长点脸面,初七那场茶会,我脸皮都给人扫尽了,尤其是鱼王,气得第二天都
吃不下饭。”
云庭生想想前两天的事,还是一肚子火。
我说放心,今儿个晚上,里子面子我们全都要。
……
回了家,我就开始等云庭生那边的消息,顺带手跟鬼佬姜打了个电话过去。
“第二块妈祖石像到手了,继续推演第三块妈祖石像,务必要找到东皇太一教下
落。”我在电话里说。
鬼佬姜一口应了下来,说没问题,让我攒足精力,准备打入东皇太一教的老巢里去。
搞定这一切,我才安然休息了,才躺在床上,眼睛闭着,却总感觉睡不着,好像有
点不对劲的地方。
我的通感很灵验,既然感觉到了,九成是真有不对劲。
有走阴的东西?
想到这儿,我坐起身,朝着四周扫了一圈,没瞧出个所以然来,桌子还是那桌子,
椅子还是那椅子,卧室落地窗的窗帘,动都没动。
整个屋子里,没有一点走阴的迹象。
“会不会是我最近几天遇到的事多了,心里有些敏感啊。”我拍拍脑门,又躺在了床上。
疑神疑鬼,草木皆兵。
我心里数落了一阵我自己后,继续休息。
想啥呢,咱还有正经事要办,等修养好了精神,晚上还得去参加茶会,给南粤各大
字头的话事人来个下马威。
把内心的杂念一个接着一个的抛开,我睡了过去。
就在我睡得模模糊糊,半梦半醒的时候,忽然,我内衣的兜里,有块东西热得发烫。
巨大的热量,扑腾进了我的心口,烧得半个身子都疼。
偏偏都这样了,我就是醒不过来,像是精神不能做主,别说睁眼了,连两只手都是
个麻的,想着控制手指动一动都办不到。
所有的手指关节像是忽然被焊死了。
完了!
真是走阴,中招了。
我心里忽然闪过一阵慌乱。
越是这种鬼祟关头,人越慌越是要出事,我人虽然昏睡着,可精神都醒转过来了,
我内心不断的告诫自己,镇定!镇定。
默默的安慰了自己许多话后,我把慌乱的心给镇住了,开始去想——胸前那块发烫的
东西,到底是什么!
想了几秒,明白了——达摩玉牌!
这块玉牌,我从东梵寺回来之后,就重来没拿出来过,一直都当一块护身符,装在
自己的兜里,如今怎么还显灵了呢?
我正琢磨着呢,忽然,胸前玉牌不那么发烫了,甚至有些冰凉。
那冰丝丝的凉气钻入我的胸膛里,让我整个身子都变得清凉舒坦,我的眼睛,能睁
开一线了。
只靠这一线目光视物,周遭一切依然有些模糊。
大下午的,房间里虽然装了窗帘,但窗帘特别薄,不挡光,外头阳光正烈,能把卧
室内照个半白,可现在我睁一线眼望到的屋内啊,跟深夜似的,漆黑一片算不上,
但模模糊糊,什么都看不清楚。
玉牌的凉气,继续在冒,渐渐的,模糊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尊清晰的佛像。
佛像一个人头大小,穿着金色苦行袈裟,他盘坐在空中,自顾自的旋转着。
随着他自己的旋动,我才瞧清楚,这佛啊,有四张面孔。
第一张面孔,慈祥宝相,和正常的佛陀,没什么区别。
第二张面孔呢,表情很是贪婪,像是赌徒见到了一赌桌的现金,恨不得把这些现
金,全装进自己的腰包里似的。
第三张面孔啊,看上去十分狂妄,嘴角上扬,眼神目空一切,有点像那些痴妄自
大,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狂徒!
第四张面孔呢,,有点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时候的模样。
瞧见了这四张脸孔,我感觉这尊佛像,有点像泰国的四面佛,但和我曾经见过的可
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