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木放下话,带着我,大步进了阴宫,找雾女去了。
这次见雾女,倒是顺利,我说明了来由之后,她并不怀疑我的用心,各种感谢我。
期间,还偷偷的问我:大概有多少祭品礼器。
我说得含糊,没说具体数字,只告诉雾女——甭管来多少野仙,礼器都够免费发放
的,反正这些礼器,都是南粤各大字头的人捐赠的。
“他们愿意捐吗?”
“嘿,你手上,不是禁锢了好些个南粤阴行大佬吗?”我窃笑道。
前两天,我之所以被逼着来瑶池阴宫破阵,可不就因为这些被雾女囚禁的字头大佬嘛。
“哦?”雾女有些明白了。
我揉搓着手,说我现在和你雾女谈和了,但我还得当一段时间的南粤阴行老东字头
大佬,所以南粤那边我得给个答复,这些字头大佬必须放。
放归放,放之前,再让他们产生点效益,最好不过。
“我会通知阴行的人,捐出礼器救你们大佬,他们铁定乐意,到时候,南粤大佬你
放了,人情我领了,礼器野仙们拿了,三方都高兴,是不是这个道理。”
雾女听得眼睛一亮,放话说:就是这个理,李大先生放心,野仙们必然赴宴。
“恭候大驾。”我起身抱拳后,离开瑶池阴宫。
出瑶池阴宫后,我刚上车,廖木从一大树旁走了出来,跟我比了一根手指头!
一次机会!
今天过后,廖木不会再帮我了。
若是这次机会没抓住,往后再想动雾女,只怕就难了。
我隔着车窗,跟廖木点点头后,发动了车子,快速离去。
……
到了朝家祠堂,云庭生已经把做宴班子,安排得井井有条。
他见我来了,让厨子过来替我讲解宴席菜品。
大厨在班子里地位最高,他捧着一沓菜单,走到我跟前,介绍菜等
等,还询问我是否满意。
我翻了一阵子后,跟大厨说:大鱼大肉多上一些,酒的度数要高,素菜里面,青菜
不要,多采些山珍,什么牛肝菌、竹笋、鸡枞菌都上,对了,见手青这类有些毒性
的,也给安排上。
大厨一听,脸都绿了,连忙摆手叫苦,说:李先生,这您可就难为我们了,云南一
带的人爱吃见手青,可他们那边厨子甭管多擅长处理,多少都会出现问题,不少宴
席都会有人吃了见手青致幻、见小人的,严重的还有直接吃死的,他们最擅长做菇
子的厨师都这样,也别说我们这个野班子了。
“不怕,这些宴席啊,不是给活人吃的。”我说。
之所以强求厨子做见手青啊,就是因为有些野仙,没化人之前本就吃素,他们化人
后,也依然爱吃素,虽然吃素,但也喜欢刺激,见手青的微毒,对他们来说,就算
很不错的刺激。
我以前在川西,进山进得多,就听本地不少农户讲过,说山里的狐狸,就爱找有毒
的菇子吃,毒性一上来,狐狸致幻了,好生过瘾,等毒解了,一切又正常。
小兽吃毒菇,就跟人抽烟、喝酒似的,明知道不健康,但就离不开这口。
所以为了打消大厨的后顾之忧,我连这场饭不是给活人做的由头,都抛出来了。
大厨一听,以为我们是请鬼吃饭,顿时打了一个哆嗦。
云庭生呵斥了一声,说:钱又不少给你,问七问八干什么?放心做菜,宴席害不了
活人。
“哎哟,云老板,李先生,我就是怕出事,但听你们一说,我明白了,就是请白衣
吃饭嘛,懂,有什么忌讳没有?”大厨显然有些上道。
我说忌讳没有,但你们做菜的,到时候有一木屋,就在里面做,不能出来,传菜
嘛,我们自己有人来传。
“哎!明白。”大厨二话不说,做事去了。
云庭生指着大厨说:放心,这人我亲自选的,嘴巴牢,不往外胡说八道。
“先谢谢我云老板,对了,我这儿……这儿……”我坏笑着说:还有一件事得找你帮忙。
云庭生听得脸绿,说我怎么这么多事,到底他老板还是我老板。
“都一样,同一个目标嘛。”我说:您和鱼王一起出面,联系各大字头,捐出门下祭
祀礼器,最好是佛、道、巫三家的,其余什么儒家的、炼气士的、稀少流派的,也
给我弄上,不嫌多!
“人家能捐吗?”云庭生的质疑和雾女一样。
我笑着说:你只告诉他们,要想救出他们大佬,礼器必须得捐,捐得越多,放得越早。
“行!”云庭生跟我道别,离开了祠堂。
……
早上六点半,天还蒙蒙亮,祠堂里锅碗瓢盆的声音,此起彼伏。
八十八张桌子上,尽是喷香的菜肴。
昨天一夜,南粤阴行来了三次,每次都是一台大卡车,带了许许多多的祭祀利器,
卸下来后,堆放满了一间厢房。
传菜员呢,都是我的兄弟们,他们接受了墨小玥的蛊虫易容,外人很难辨认他们是谁。
冯春生坐在我身边,带了个大墨镜,冒充替我管事的师爷。
“小祖,野仙们该来了吧,你跟雾女说的宴席是早上七点开啊。”
“不着急,再等等,也许野仙们很守时间呢。”我说。
果不其然,到了七点钟,祠堂外头,涌进来了一大批南粤阴人——卧底南粤的野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