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我和邱继兵,就连林若语都发脾气了,她说:小祖哥,我记得是云庭生主动
来找你,去查墨小灭门案的真相,现在看来……老云贼喊捉贼的嫌疑很大啊!
可不是么。
在座的,都是江湖老手,有了邱继兵和林若语的线索,灭门案曾经大概是什么样
子,我们心里都有数了。
如今田恬的线索再进――云庭生是白杉公司最大的股东,啧啧,云庭生已经变得很有
嫌疑了。
“我去找云庭生。”我站起身,先跟三人抱拳,说:老邱、小林、二妞,这次要多谢
你们了――灭门案有了你们三人的线索,并不复杂。
“别谢我们,想想怎么去面对老云吧。”邱继兵叹了口气。
的确!
三个人的线索,把灭门案的真凶,指向了云庭生,但我和老云之间,关系可不一般。
从我带着兄弟们,进军南粤开始,就是老云罩我。
后来经历了许多事情,都有老云替我撑腰。
尤其是最近野仙宴的事情,老云和鱼王,可是真金白银的买了不少的祭祀礼器,得
以让我们野仙宴能坚持开下去。
我们之间,可有个人情在呢。
咱们国家是个人情社会,在人情面前,我还能摆正道义,在老云面前,赏善罚恶?
邱继兵又说:小祖,你要觉得不太还出面,就让我去,我跟云庭生之间,没什么交情。
“不用,赏善罚恶,不出自本心,出自公道二字,我有公道做标尺,事情能办妥当
的。”我说完,背着手,离开了家。
……
南粤是个暖和的地方,哪怕冬天也是如此。
中午两三点,站在大太阳底下,稍微有点热,我把外套脱下来,搭在手上,一来是
为了方便,二来,是为了用衣服,遮掩住我手上的九根纹针。
若是云庭生真是灭了墨小一家的真凶,这九根纹针……
叮咚!
叮咚!
我摁动了云庭生家的门铃。
佣人郑阿姆开了门,弓腰欠身,对我说:李先生,老爷每天这个点都会在茶室喝
茶,而且吩咐我们这些做工的不能随便进去……
她怕云庭生怪罪,就拿话挡了我。
“没事,我有大事去找云先生,他不会怪你们的。”我笑着说。
“哎哟,有李先生替我们托底,我们当然放心啦。”
郑阿姆这才带路,把我引到了茶室里。
我敲了敲门。
“谁啊?”云庭生不悦的问话,传出了门外。
“小祖!”我说。
吱呀!
门开了,云庭生一脸祥和的笑,指着茶桌对面的一个蒲团,说:坐,坐!老陈茶,
我藏了好多年了,都舍不得喝,今天就感觉心里发痒,把那茶饼找了出来,切了几
块,煮了喝。
他捏住了茶壶盖子,轻轻一掀,露出了一条小缝,茶香顺着缝,闯出来,弥漫开,
浓郁芬芳勾得我想把一切事情放下,先好好品品茶。
云庭生望着我的馋样,心满意足,说:我自己喝觉得浪费,有你小祖陪着我一块
喝,这壶老陈茶就不可惜了,喝茶。
茶分两盏,我们各拿了一盏后。
我慢慢的品了一阵茶,说来也奇怪,这老陈茶的茶香,闻起来芬芳,喝起来就觉得
不那么香,可等茶水入了喉,流到了胃里,又把一阵浓郁的香气,给顶了回来。
最后香气撞上唇齿,门牙都给香倒了。
等香气熏透了身子,我才对云庭生笑,说:老云,好茶!
“那当然了,对了,小祖,你这人啊,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找我就肯定有事,现
在茶水也喝了,事是什么,抓紧说呗。”
我微笑,端起茶盏,又吃了一杯茶后,才说:十六年前,墨小家的灭门案,有眉
目了,而且眉目很清晰。
云庭生嘴巴长到巨大,不敢置信,惊讶道:当真?
“当真!老云你是愿意听我说说这案子呢,还是不愿意听?”
“这话说的,当然愿意,你讲。”
老云说完,又先让我不讲,而是打开茶室,探头让外头的阿姆,端几盘点心来。
他说听自己把兄弟灭门真相,就是在解自己的心结,快乐无边的事,若光是一边吃
茶一边听,反而心情淡了。
茶点一盘盘端了进来,老云捻了一块,一边吃,一边听我讲话。
我说:白杉家的灭门案,原本并不复杂,其中细节,我暂时无从得知,但这桩案子
的大概条理,我摸清楚了。
伴随着香薰的淡淡烟波,我讲了起来。
许多年前,白杉和他的同伴,开了一家远洋捕捞公司,明面上,是抓捕金枪鱼,但
其实,每次出海的时候,都会招收几十名黑工出海。
在金枪鱼生意的底下,白杉和他同伴,利用黑工的命、血,做了一桩阴邪的生意。
这桩邪门生意是什么,我暂时猜测不到,但我能猜到,这桩阴邪生意,或许白杉并
不知道。
因为白杉自从捕捞公司建立起来,从来没有跟船出过海。
在十六年前,因为某些暂时不清楚的原因,白杉知晓了这桩事的黑幕,所以,他做
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他通知同伴,立刻停止这桩邪门生意。
第二件事,他去泰国拜了四面佛,为曾经因为那桩阴邪生意死去的人祈福。
云庭生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