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周围的看客们,更多了,堵得满满当当,把一硕大的茶堂,挤得乌烟瘴气。
下午五点半,太阳西斜,茶馆里已经亮起了某些不太明亮的灯,正主还没找上门。
许多看客们,都有些意兴阑珊了,不少人已经结账,踏上了回家的路,还有些
即八卦、又无聊的人,依然还瞧着我在,期待能出现他们想看到的闹剧。
六点钟的时候,我有些等不住了,打算先回家,结束一天的坐馆,明天再来。
毕竟宁子强他们几个,都是老谋深算的人,沉得住气,不可能望月僧出现在南粤江
湖的消息,刚刚传扬出去, 他们就会立马轻信,然后马不停蹄的来茶馆里见我。
哪怕现在他们焦急如焚,但这点耐心还是有的。
不过……我显然高估宁子强的耐性了,在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提着手
提箱的胖子,凑到了我面前,说:有大佬想见你,他只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什么话?”
“一百万是个小数目,若是大佬惹上的事您能化解,一百万后头再加个零都是洒洒
水而已。”胖子很严肃的说。
我听到这儿,心弦撩动,呵呵……宁子强上钩了。
面前这穿着西服、脖子上套了根金项链的,很暴发户的胖子,一定是宁子强派来找
我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
胖子不但愿意付一百万,甚至还愿意付一千万的话语,几分钟内传遍了茶馆,乌央
乌央的阴人、看客们,涌了过来,都来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傻子,甘愿接受我的
价格。
甚至,其中还有好事的人,认出了胖子,说:三胖头?你是三胖头?
胖子斜了一眼好事之人,紧了紧本就贴身的西服,说:三胖头那是以前的事了,我
早就退出了阴行,跟了几个大佬做事!
“知道你给谁做事,狗仗人势!”好事之人感觉脸面被扫,没好气的怼了一句回来。
周围立马有闲人问:三胖头到底给谁做事啊?
“呵呵!他后头的大佬是真大佬,香江太平绅士啊!好像叫什么宁爷,跟大金主云
庭生是把兄弟,香江一代,风生水起!三胖头说要出给那和尚的一百万,可能还真
不是假的!”
“那宁爷这么有钱呢?”
“别拿你自己的经济条件揣测人家的富贵,懂什么叫太平绅士吗?而且宁爷在香江
有多大的生意,你又晓不晓得?人家一块表几千万呢,还在乎一百万?”三胖头自
己被人侮辱,都没反驳,但人家质疑他主子,他立马得把质疑给顶回去。
呵呵!
本来是别人来看我的热闹的,结果好事的人跟三胖子吵上了,反而我成了看热闹的。
上哪儿说理去?
不过三胖子和其他人吵嘴归吵嘴,我旁边听得清楚——三胖子就是宁子强手下干活的人。
我还以为宁子强来找我,会保守秘密,先暗中调查我一阵。
想来,是宁子强的秘密,南粤知道的人,除了我们几个,没谁知道了,他没必要藏着。
而且他也不怕暴露,南粤阴行,有谁能胜得过他们六兄弟?
要真能胜得过,我还需要做局去对付宁子强吗?直接干他就不完了吗?
三胖子吵了一阵后,又望着我,恭恭敬敬的说:大师,请您跟我走一趟了……去见见
我大佬。
“见你大佬可以……但是……出场费用?”我竖了一根手指。
“你还要出场费?”三胖子忍住了脾气,问我:十万啊?
“一百万!”
“你做场阴事不才一百万吗?怎么出场费就要这么多?”
“拿了出场费,看你大佬的事情是大是小,事情太大,还得补钱,事情要是不大,
我就只收那一百万。”我拍着桌子,帮头脑不太拎得清的三胖子,捋捋账单。
三胖子想了一阵后,说:行,一百万就一百万。
他把随身携带的手提箱,放在了桌上。
乓!
手提箱一打开,里头全是通红的钞票,一沓沓的人民币。
箱子最中央,没有堆上人民币,而是竖了一尊小小的翡翠弥勒佛。
“这都是宁爷的诚意!”三胖子说:原本打算等你去了宁爷家里,再把这箱里的东
西,给大师过目的,结果大师非要现在就拿钱,那我现在就给你……一百万现金,里
头那翡翠弥勒佛,冰种的料子,卖个几十万轻轻松松!
他付了钱后,还顺带着望了周围刚才和他吵嘴的阴人一眼,说:你们也睁大眼睛看
清楚了,瞧瞧我大佬的手笔有多富贵。
钱总能让许多人开不出口。
看客们见了钱,鄙夷我的心思、嘲讽三胖子的心思都没了,都把心神,放在了一沓
沓的人民币上。
我合上了手提箱,喊来了袁科叶:袁老板,过来一下。
“哎哟,大师,真有人给你开一百万?”袁科叶也好奇,他挺有钱的,但没见过有谁
给阴人这么使钱,本事还没问,金主遭的事也不说,二话不说,先把一百万拍桌子上。
还怕诚心不到,专门在箱子里再放一尊翡翠佛。
他估计心里想着——这有钱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袁老板,咱们开始商量好了,我坐馆,你帮我拉生意,拉到了,给你百分
之十的分成。”我把箱子推给了袁科叶,说:分成自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