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庭生和我一起陷入了沉默,许久云庭生才抬头,宽慰我不要太着急,毕竟扮演法
则是我父亲推演出来的。
曾经并没有哪个刺青师,能啵我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头一个人嘛,往往会碰到更多的麻烦和问题。
“没关系的,你再琢磨琢磨,应该能悟得透,实在不行,找你那些阴人兄弟一起帮
忙,小祖……能否降住六大魔神,我这个商人,只能出钱出力,剩下的关键,还是得
看你!”
“晓得的。”我说道。
……
跟云庭生这儿聊一场天,外带我们老哥俩喝了一顿,出门已经是深夜。
我开着车才到市内,手机响了,我接了电话。
话筒里传出了钢急吼吼的声音:小祖,三爷和九爷不见了!
“不见了?什么意思?”我问。
虎三爷和龙九爷上午帮我搞完了青山观糊弄宁子强的事后,不是都回了钢家的皮
庙里继续修行吗?
“怎么会不见了?”
“他们俩确实回了那张苏州园林的人皮刺青里,我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们都在,可
是……刚才我起夜上厕所,开灯就瞧见写字台上有一封信。”。
他说信是虎三爷写的。
“写了什么?”
“虎三爷说他和九爷两人,对付不了宁子强,自觉脸面无光,就离开南粤,去找一
荒山修炼去了,还让我不要再请他们两人上身了,总之,信里的措辞,写得非常决
绝。”钢如此说道?
啊?
虎三爷和龙九爷难道被宁子强吓破了胆子?
我觉得不像啊。
照理说,昨天虎三爷不就见识到了宁子强的本事了么?若真的害怕,那他压根也不
会在上午帮我做局?
或者说,昨天晚上,其实三爷和九爷已经有了退隐之意,只是要在上午帮我糊弄完
了宁子强之后再走?
没道理的!
毕竟对付宁子强,我从来没让他们两位老哥们主攻,他们吓成这样做什么?
我总觉得这事太蹊跷了。
下意识的,我还想起了上午宁子强走之前,一声咆哮之后,怨毒的看了一眼虎三爷
和龙九爷――莫非两人写下了一封信后就失踪,和宁子强有莫名的联系?
“三爷和九爷的字迹是凌乱还是工整?”
“非常工整,字迹方方正正。”钢又说:这下子完了,三爷和九爷走了,我母亲的
仇,只怕报不了了。
“没有报不了的,他们老哥俩不在,我不是还在么!咱必然要降服宁子强的,放
心。”我努力宽慰了钢一阵后,挂了电话。
若是字迹凌乱,可能两位老哥的失踪很蹊跷,但字迹工整,说明虎三爷和龙九爷,
早就有退隐之意,事先谋划了一阵,写完了书信,交代了自己的去处之后才走。
或许他们真的是被宁子强的神魔之威震慑到了?
“两位老哥这么怂的吗?”
若是此时,我再把事情好好捋一捋,或许能瞧出二老离开的一些隐秘,可偏偏这个
时候,冯春生的电话又进来了,他的话题更具吸引力,导致我没把虎三爷、龙九爷
的忽然离去往深处想。
“喂,春叔,找我什么事?”
“你小子跑哪儿去了?等你好几个小时了,迟迟不见你回来!”冯春生埋怨我一阵
后,才把话头引到了正题上,说:前两天,我不是托了很多人,找寻关于望月僧的
手札吗?
我说是啊,当时对望月僧的一些了解,还是从这手札里面阅读到的。
“这两天,手札还有人跟我送,里头记载着望月僧的另外一些隐秘,想等你回来探
讨呢,既然你回不来,我电话里跟你探讨。”
我连忙摇头,说我正开车呢,离家也不是很远了,再等我一会儿。
“行,早点回来,路上别开快车啊。”
……
我回了家,冯春生和墨小两人,在沙发上坐着。
“春叔,望月僧还有什么隐秘?给我瞧瞧。”
“看这本。”冯春生递给我一本卷轴似的手札。
手札的样式很多,大多数都跟个小笔记本似的,这一般都是阴人随手记载的。
但手札不是全出自阴人之手。
有的出自古代的志怪类作家、画师等等,别小看了这些人的记录,往往他们天马行
空的书写,后人以为是完全杜撰的,但往往他们的记录相当真实。
就拿《山海经》来说,大多数读者都以为这本书全是杜撰和编造,但里头讲的很多细
节,在现代考古队考证之后,发现竟然是真的。。
比如里头记录了不少山头出玉,科考队考察过后,发现……这些山头,真的出玉石,
而且出产的质量,即高,又多。
现在有些经历过考证的专家,觉得山海经可能不是神话,而是一本纪实类型的地理志。
如今这本画卷类的手札,名字叫《南粤志怪图考》,左上角有“十七”的字样。
显然这副手札的画师,画过一系列志怪类型的画作,我手里这份,只是他的作品之一。
画是工笔画,颜色鲜艳,保存得又好,应该是一代接一代传下来的,经常有人翻阅
保养,品相完好。
画卷上,一半是层层叠叠的山峰,另外一半是蔚蓝的大海。
海上,有一层薄雾。
雾的最中间,有一艘半沉不沉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