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粤鱼王把人给领到了鱼王府里,过了一个多钟头,那些白麻衣再出来的时候,一
个个表情都有些麻木。
甚至还整齐划一的喊着口号。
“太九族万古长存,英灵不灭!”
“为太九族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口号一遍接着一遍的喊,感动得鱼王府外头站着的黑袍族人们,卯起劲鼓掌。
我则站在角落里冷笑,怪不得南粤鱼王说他有办法,搞了半天,原来办法是这个!
墨小玥凑我耳边,说:在鱼王府里,鱼王给这些人摄魂了!
“当然是摄魂,不然还有什么办法,能把一群怂得要死的人,变得视死如归呢?”
呵呵!
果然太九族虽然天性胆小,但他们自己有自己的办法。
我们曾经遇到的古族——阴宫景族,那伙人是真的凶狠野蛮,而且极具信仰,他们是
天生的勇士,所以……景族人的摄魂之术,绝对没有太九族的厉害。
太九族太需要摄魂术了。
掌权者需要一些洗脑的本事,可如果连洗脑都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唤起手下人悍不
畏死的决心,可能真的只有摄魂术能解决问题了。
这场摄魂,算是平息了白麻衣们跪地求饶的风波,不然一旦他们的哭泣、悲伤,唤
起了太九族人的同情,族人们一致反对起“血食开棺”的计划来,那场面就真不好控制。
如今,场面安排得明明白白,正主就出来了。
那鱼蓝风,把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身上套了件极其飘逸的麻布长袍,走到了鱼王府外。
八个早就等候多时的太古族人,抬着一珊瑚做的轿子,走到了鱼蓝风的跟前。
鱼蓝风贼摆谱的上了轿子,登时,一阵吹拉弹唱,整个太九族人的队伍,开始行走
了起来。
要说这队伍一动弹,我就瞧出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来了。
这太九族里,但凡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骑着坐骑。
这坐骑,既不是海里的鱼,也不是别的什么,而是活生生的人,和我们一样的人。
他们身材都高大,光着上身,皮肤上镌刻着亮闪闪的闭水符。
太九族那些大人物,骑在他们的脖子上,这些“坐骑”,稍稍低头,两只手很是周到
的勾住对方的脚,防止骑在自己头上的人掉下来。
我偶尔还听到身边的太九族人在讨论坐骑的风采。
哪些坐骑走路的姿态大气,有排面;哪些坐骑的模样俊俏,身形漂亮;甚至还有偷
偷许诺,说等今儿个事情结束了,一定要把哪匹坐骑给搞到手。
他们还给这些活人坐骑起了名字,叫对方“脚马”。
我、墨小玥和龙十六,瞧见了这些被侮辱了尊严的活人坐骑,就是单纯的惋惜和同情。
江白鹤不一样,他相当愤怒,指着最前面的一人,说道:那是我远方的一个表侄,
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打鱼为生,他二十岁那年,他爸找过我,希望我能带一带他,教
他做做生意,不要吃一辈子赶海饭。
江叔是个仗义的人嘛,平日里只要投缘的朋友,都会尽心尽力去帮,更何况自己的
表侄?
结果,就在他准备去表侄去他南粤市里的海鲜店做工的时候,他得了一噩耗。
“说我表侄出海的时候,遇到了大风浪,船被打翻了,人被大海给吞了,结果……结
果谁成想,他被太九族的人,掳掠到这来当坐骑了。”
他越说越愤怒,恨不得现在就去找他表侄,然后把骑他表侄身上的太九族人狠狠揍
一顿。
“他是你侄子?”南粤鱼王的声音,传了过来。
咦,鱼王什么时候出现了。
按照规矩,洞天之内,除了鱼蓝风的辈分最大之外,排第二的就是南粤鱼王了,他
应该走在队伍的最前头,骑上坐骑领路的,但他估计内心深处,还是抵触他老祖。
路也不带,坐骑也不骑,走了一会儿,就走到队伍最后头来了。
“是!你们太九族可真不把人当人啊!这么欺负我侄子?”江白鹤愣着眼睛,说。
南粤鱼王摊手,一副无辜的模样,说道:老江,其实这洞天里头,住着七八十号渔
民,都是出海打鱼的时候,被风浪无意中带到天柱山里的,这些人得知了我们洞天
的秘密,肯定不能放他们走。
“于是,我们就把他们养着……但说到底,太九族的鱼人,到底和你们人世间的人,
不是一个族群,你们人世间不老说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们这儿也是。”
“所以你们就把活人当了坐骑?”
“呵呵……几十年前闹土匪的时候,土匪们还把掳掠过来的人,当成看门狗,栓在自
己院子里,我们只是把他们当坐骑,好吃好喝的供着,应该没那些土匪更过分吧?”
别说,鱼王这番话,听起来离奇,但还真是客观存在的。
紧接着,鱼王又说:算了,老江我卖你个面子,若是小祖愿意献身,我帮你们这些
阴人逃出生天之外,顺带着把这些坐骑都给放了……算是随手帮你们积点功德。
“往后的事,往后再说。”我盯着江白鹤殷切的表情,给了鱼王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应
后,说:对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不跟你那些太九族人好好亲近亲近,跑过
来找我们聊啥?
“就你们看着亲切!”
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