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丑和画心道人,三人坐在火锅店里喝酒,点了菜,我问画心道人,说:画心
道长是修道之人,是真能喝酒吗?还是以茶代酒?
画心道人说:我不禁酒戒的,在青城山上,我经常也喝些果子酿的酒。
一旁的神丑鄙夷道:龟儿子的,一个酒肉道士,装什么修道人,现在又装江湖人,
说能喝酒,待会喝喝看,看你个龟儿子能喝个几两。
“嘿,丑天王不服气?咱撸起袖子和你斗一场。”画心道人说完,真的撸起了袖子,
要和我们大喝一场,摆开了斗酒的架势。
不过,就在画心道人撸起袖子,露出了手腕的时候,我却看到,画心道人的右手腕
上,绑了一根红绳。
红绳穿了一枚“玉钱”。
这玉钱啊,拇指大小,上头有着许多的“古羌文”。
画心道人的袖子很长,今天晚上在茶馆里,我几乎没看到他的手腕,所以没留意到
这枚玉钱。
我现在看到了,也立马反应过来了,莫非这又是一枚昆仑玉教发放出来的玉器?我
一伸手,说道:画心道长,你那手腕上绑的玉钱,能不能让我上一眼。
“你说这个?”画心道人左手指了指玉钱,眼中闪过了一丝躲闪,但很快,他神色如
常,说道: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你要看就看嘛。
说完,他把玉钱解了下来,递给了我。
我托住了玉钱,看了几眼,摩挲了一阵后,发现——这枚玉钱,绝对是昆仑玉教发放
出来的玉器,和我手中那两枚昆仑玉符,质地、手感一模一样,上头的古羌文,也
真的是古羌文。
“小祖兄弟,你瞧我这玉器,是什么来路?”画心道人试探着问我。
我抬头,说道:目前川西,进来了一波“昆仑玉教”的人,他们发放了很多玉器,玉
器上,都有古羌文,我手中拿了两枚玉符!
“什么?你手上有两枚玉符?”画心道人惊讶的说道。
这画心道人,似乎对我手中有两枚玉符特别惊讶,他似乎也应该明白这些昆仑玉教
的玉器,到底代表着什么。
我笑着说:画心道长似乎是知道一些什么?
“嘿!”画心道人稳住了,又坐下了,说:你说的那些玉符,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但我腕子上的这枚玉钱,有一些特殊的含义,跟小祖应该没关系……就不提了。
“道长可以说说的。”我说。
神丑一旁也说:画心你个龟儿子,有什么就说什么嗦!小祖对那个昆仑玉教很上心
的,小祖是个短命鬼,只能再活四年了,他知道那昆仑玉教掌握了寿命的秘密,想
着靠昆仑玉教来改他的短命。
画心道人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的玉钱和你说的玉符,是不是跟昆仑玉教有关
系,但我知道我这枚玉钱的秘密,是因为和我曾经一个约定有关!这个约定是不能
说的,说出来也没意思。
这画心道人和万雄一样,万雄也是看破了他手中那枚昆仑玉牙的隐秘,但打死了不说。
我估计现在逼画心道人,他也不会说,那就算了,反正万雄答应我了,只要我化解
了荆棘和鼠老太之间的恶缘,自然会跟我说昆仑玉器背后的秘密。
万雄懂羌文,他对昆仑后裔发放的玉器很了解,了解程度肯定是大于画心道人的,
我也没必要一直逼问画心道人,免得把今天的气氛搞得不爽。
只是……我脑子里飞快的过了一下——鸦人叶昏鸦的玉符、宋四婆的玉符、万雄的玉
牙、画心道人的玉钱、还有集家村里猫耳的红叶寺法会邀请函——光是我这些天遇见
的,就有这几件和昆仑玉教有关系的东西。
按照我和冯春生的推测,昆仑玉教发放玉器和邀请函,应该是有一条规律的——可这
领了昆仑玉教东西的几个人,到底有什么规律?
我琢磨不出来,但又隐约觉得这几个人之间,有一张若隐若现的网——这张网,就是
那昆仑玉教撒的,但他撒网是为了什么,这网本身是什么?我没琢磨明白。
没琢磨明白,我也懒得琢磨了,和画心道人、神丑,大口吃菜,大口喝酒。
要说这喝酒伤身,但喝酒却又有些好处。
我们三人刚刚抬杯子的时候,说话处处都有些尴尬,画心道人和神丑不对付,画心
道人又因为我看破了他的昆仑玉钱,对我时刻提防着。
可是酒一喝多,大家的性子就活了,话语也熟络了,平日里不敢说的话,也说出来了。
那画心道人半醉的搭着我的肩膀,给我竖大拇指,说:小祖,我昨天留意你的时
候,就觉得你会帮赵木雷和黄思薏!像你这年纪,那是嘴上没毛,心思燥热,肯喜
欢贪功、贪名声,没成想你主持公道,那真是有理有据。
神丑一旁也哈哈大笑,说:我和你一样,见小祖的时候,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厉害人
物,结果越接触,越发现这人的手段、头脑,都不一般,而且还是名门之后——二十
年前,那在阴行江湖里如日中天的阴阳刺青师,竟然是他的父亲!
“是吗?那真是名门之后,失敬失敬,喝一杯。”画心道人又跟我喝了一杯。
我笑着说:你们俩啊,都藏着心事在,我没喝酒之前,就没说破,现在兴致高了,
我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