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九族人已经质疑起了鱼蓝风。
鱼蓝风却丝毫不顾。
他心里清楚——太九族人没有犯上作乱的习惯,而且族内辈分极其压人。
他太九族的老祖身份,不会因为族人的质疑而被拉下马来。
“好子孙们!你们今天的悍不畏死,会被太九族人永远记住!”
鱼蓝风站起身,朝着天坑边缘走去,还没走到一半,天坑里,升腾出了六具老尸体。
六魔神的尸体,竟然不是尸体……而是血蛹。
六个人形血蛹。
他们的表面,被一层磨砂质的红皮给裹住了,看不清楚他们具体的模样。
不过……面目虽然模糊,可他们浑身挟带的气势,却无比清晰。
他们只要稍微一动,周围飞沙走石。
“魔神大人!”
鱼蓝风此时还隔着那六魔神二三十米远呢,他哐当一下,跪在地上后,缓缓膝行了
过去。
这迎接魔神的阵仗……只怕鱼蓝风是真把自己当狗了。
“别贬低狗了,狗伺候主人哪有这么热情!”江白鹤吐得差不多了,瞧见鱼蓝风这卑
微到极致的模样,忍不住又是一阵恶寒。
他骂道:靠!中午那顿饱饭白吃了!又是什么诅咒,又是什么吃血食,不过那两件
加起来都没鱼蓝风一半恶心。
不光是我们觉得恶心,就连太九族的人都看不下眼了,有的纷纷摇头,有的嘴里念
叨着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嘛。
至于南粤鱼王,他全程都不敢抬头,怕丢人。
鱼蓝风可不觉得自己丢人,跪着走到了最后五米,异常激动,跟得了狂躁症似的,
脸上堆着亢奋的谄笑,两条膝盖动作可快了。
“魔神大人!”
他到了六魔神的面前,挨个的亲这六人的脚背。
以前中古世纪的时候,欧洲那些奴才,才会做这么肉麻的事。
老实讲,在华夏封建岁月最黑暗的时候,能谄媚到这份上的奴才,还真不多。
那六魔神站住不动,好容易等鱼蓝风亲完了,才低着头问:你……喊我们魔神大人?
“是!是!魔神大人在上,小的太九族鱼蓝风!六位大人出关,从今日起,太九族
人在小人的带领下,往后就是您们麾下的得力干将!”
六魔神都冷笑了起来。
其中最强壮的一个魔神,低着头,说:我叫婴宁,今日我们能出棺,是因为你?
“小的为大人做事,全是本分。”
“做得好!不过……我们几个人,血食可还没吃够呢!”婴宁仰着头,说道:一千年
了,我们饿了一千年,不是这两三百号人吃得饱的。
鱼蓝风立马站起身,回过头望着太九族人,吼道:听见了没?魔神大人可没吃饱
呢!白麻衣为了太九族,牺牲了!剩下的……该你们了。”
好家伙,他一句话,把周围那些穿着黑袍的太九族人,又给吓得退了十多米。
这伙人可都是没经过洗脑的,而且比正常人更要怂一些的太九族人,听说自己有可
能要被当成血食,谁不害怕?
要不是看在鱼蓝风是他们老祖的面上,估计这些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婴宁瞧着太九族的人,没一个往前走的,他语气十分不爽,嘲讽着鱼蓝风。
“我麾下的得力助手?连血食这点小事,都要我亲自动手吗?”
鱼蓝风被刺激到,愤怒的喊道:“怎么?到要替太九族牺牲的时候,一个个都不敢
说话了?过来,供魔神大人吃个饱饱的!”
若是平常,这些族人自然会买鱼蓝风的账,可这性命攸关的时候,可不是“老祖”这
个名分,就能压得住人心的。
谁都怕死,太九族的人更怕。
南粤鱼王硬着头皮,踱到鱼蓝风跟前,说:老祖……他们都是咱的族人,事先接近三
百个白麻衣,都填了魔神大人的肚子,这时候再找人当血食,只怕……
“只怕什么?这儿谁是老祖?”
“您是!”
“既然知道我是,那还愣着干什么……族人们你都认识,你给我点人,先点一百个!
若是魔神大人吃得不痛快,就再点一百个!”
好家伙!我们真是开了眼界了,这鱼蓝风,是真不把自己的族人当人啊!
一百个一百个的送给魔神吃?
就你这小小的太九族,又能喂魔神多少次?
南粤鱼王有些犯难,他不知道该如何点人……
他站在原地,愣住了。
鱼蓝风终于忍不住了,他呼号了一声,画作了一条人形的鱼,游到了离自己最近的
族人处,一个甩尾。
啪嗒!
那族人被他的鱼尾,大力抽到了魔神婴宁的面前。
婴宁也不客气,身上血色的蛹皮,张开了一个口子,把那人给包裹住了。
紧接着,蛹皮闭合,然后是一阵嚼骨头、剥皮的声音。
这可比刚才天坑里吃血食更加刺激到太九族人脆弱的神经。
不少太九族人竟然在人群里哭出了声,有的神经都是失常了,大喊大叫。
他们此时内心都充满着绝望。
鱼蓝风依然我行我素,他游到了那些喊叫声最大的族人面前,摆尾,把族人抽到魔
神面前。
六魔神又席地而坐,大快朵颐了起来,吃剩的骨头,散落一地,密密麻麻。
鱼蓝风这老孙子可真毒啊……
南粤鱼王跪在地上,求鱼蓝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