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笑着说:我们俩是“爱别离”苦鬼,吃的,也是人间“爱别离”的苦楚,我们是食
苦之鬼。
“哦!”我说行吧,你们先去——我们也走了,能见你们重活,我心里头的重担,就放
下了。
夏花也跟我鞠躬,说道:我和白马哥,对“爱别离”苦楚,十分敏感——能辩、能化、
能追踪,更擅解人间爱恨,小祖哥要有能用得上我们的地方,就请跟我们打声招
呼,我们先走一步了,再见。
说完,夏花转身准备下山。
我立马跟夏花说:还真有事找你。
“什么事?”夏花问我。
我说我遇上了一桩阴事,得找你们化解。
那万雄,不是想让我化解鼠老太和荆棘的恶缘么?我开始没办法解他们的恶缘,现
在有了。
鼠老太和荆棘的事,算比较复杂的爱恨了——要单纯的劝说,还不好劝他们合好,但
有夏花在,这事就好办了——她不是擅解人间爱恨吗?鼠老太和荆棘的怨恨化解了,
自然就解开了恶缘。
“我那桩阴事,是一桩祖孙怨,我想化了他们祖孙之间的怨恨。”我说。
夏花说:没问题——小祖哥先去找你那金主,我和白马哥都是你的奴,能感应到你的
位置,我们自己去就可以了。
“好!”我说完,那夏花下了山。
我、冯春生、神丑、画心道人和泡泡、龙十六,也都下了山。
苦鬼现身,天下无苦,斩断尘缘,四大皆空,这苦鬼是真的出世了——夏花和李白
马,只怕也因为化作了苦鬼,得了一身本事,他们本事到底大不大,下午就见得到了。
我们几个下山之后,我开车先把泡泡送到了幼儿园里,然后我们一行人,出去找了
个餐厅喝酒。
我下午要替荆棘办阴事,得开车,没喝酒,我点了瓶饮料,就出了包间,给万雄打
了一个电话,说下午帮他化解鼠老太和荆棘之间的恶缘。
万雄十分高兴,说他去通知鼠老太,让鼠老太下午去荆棘家,我们都去荆棘家里,
做这趟阴事。
我说可以,接着我问万雄:我们之前说好了的啊!我帮荆棘和鼠老太,化了他们之
间的祖孙怨念——你把昆仑玉教后裔的隐秘,说给我听!
“我一口唾沫一口钉,绝对不反悔。”万雄又说:对了,怎么画心道人和你搞一块了?
我说因为一桩阴事。
万雄又说:那你别把我的身份透露给他了,他和荆棘是朋友,但和我,不怎么对付!
我问万雄:十四盗的人,不是都有交情吗?
“有交情和有友情是两回事。”万雄说:十四盗里,分成几派呢。
“知道了。”我说:我铁定不说。
“谢谢小祖哥!”万雄挂了电话。
我打完电话,回了包间,包间里,冯春生和神丑聊得火热,他正和神丑做保证,让
神丑放一百个心,说我铁定要当阴行判官崔三爷。
神丑却倔强,说这次非要跟着我,我不当崔三爷,他就如影随形,甩都甩不掉他。
我听了也是苦笑。
话说我现在,也就想做两件事,第一件就是想当崔三爷,成为阴行判官崔三爷,替
那些被邪阴人迫害的可怜人出头,不过要当“崔三爷”,首先得找到五代崔三爷一直
传承下来的两件阴物——生死簿和判官笔。
这两件东西,还得慢慢找。
至于第二件,就是我想找昆仑玉教改命嘛。
我给冯春生打了一个眼色,把冯春生喊到了包间外头,我跟冯春生说:春叔,昆仑
玉教发出来的玉器,又多了一枚。
“在哪儿?”冯春生问。
我说那枚玉器,在画心道人的手上,是一枚昆仑玉钱,接着,我说:这昆仑玉教到
底搞什么鬼?给川西阴人,发了许多玉器。
“昆仑玉教要搞什么鬼,你别去管他。”冯春生说:你只管找到昆仑玉教的线索,顺
藤摸瓜,找到昆仑玉教,再找到他们里头有分量的人,找他要“改命秘法”,咱们再
出个价钱,把那“改命秘法”给买过来,甭管他们对那改命秘法要多高的价格,咱们
都给匹配上,把你的短命改了再说。
冯春生说:至于那神秘莫测的昆仑玉教,要玩什么花样——管他呢,他们真玩大了,
川西这么多的阴人,都不是好惹的。
“嗯。”我点了点头,又和冯春生一起进了包间,继续吃饭。
要说这吃饭喝酒,也有众生相,龙十六吃饭,慢条斯理,像大家闺秀似的;神丑吃
饭,大喇喇的,不停的在骂人;冯春生呢,不怎么说话,显得高深;倒是那画心道
人,频繁敬酒,而且敬酒还有“祝酒词”的,真像神丑说的,文绉绉的书生样。
大家都不是一类人,吃饭才有意思——酒足饭饱后,冯春生先回了茶馆,我和龙十
六、画心道人,要开车去荆棘家,我看神丑饭桌上和冯春生喝了不少酒,他又和荆
棘的事没关系,也不认识荆棘,就让他先回我家休息。
但神丑非要跟着我,说只要我没当成崔三爷,就死皮癞脸的跟着我。
我都服了,这是大名鼎鼎的川西八天王之一吗?我怎么感觉这哪讨债公司雇的员工啊。
……
下午两点半,我们这群人到了荆棘家里,因为有阴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