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跟我说,说她看了一本白头翁的日记,差不多明白了白头翁的死!
我问田恬:我能去看一下日记吗?
“你要看白头叔的日记?”田恬问我。
当然要看了。
现在白头翁是自杀的,他和李思楠那六个人的死,状况不一样。
白头翁为什么要自杀呢?按照夏花的理论,他要么是绝望,要么是为了某种信仰。
我刚才在殡仪馆里,从田恬的嘴里,得知白头翁是一个很乐观的人,骚话很多,这
样的人,多半不可能为了某件事情绝望。
他自杀,肯定是为了某种信仰。
他的这种信仰,会不会也是阴阳和尚,取走李思楠那六个活死人之血、换了白头翁
骨头的原因?
我觉得,有关联。
所以,我希望我看到白头翁的日记,弄清楚白头翁为什么而自杀。
我把我的缘由,说给了田恬听,田恬听完,说道:那你来吧——我等你,地址我发你
手机上。
“好!”我挂了电话。
过了一分钟,我接到了“白头翁住处地址”的短信,我看了短信后,发动了车子,疾
驰而去。
……
四十分钟后,我到了白头翁的家里。
白头翁住在一个比较破旧的小区里,这小区,建成有许多年了,很破旧。
在白头翁的家门口,他家的门楣上,钉了一块铁牌子,牌子写了三个字:逍遥居。
我敲了敲门,田恬把门打开了,她的眼睛,稍微有些肿,但她打了一些遮瑕粉,掩
盖眼睛的红肿。
我估计,这田恬看了白头翁的日记,清楚了白头翁之死,很伤心,哭了一阵,但
是……她个性很要强,不愿意让我们见到她这狼狈模样,就用遮瑕粉,遮掩起来。
我、神丑和画心道人,进了屋子。
田恬关好门,递给了我一本日记,说:这本日记,外头有一个套子,套子上有一把
挂锁,我就是用你给我的钥匙,打开日记本的挂锁的。
“嗯!”
我接过了日记本,打开之后,白头翁那铁树银钩的字迹,印入我的眼帘。
老是说,白头翁这字,显然是下过功夫的,一笔一划,十分有力,这个不足为奇——
阴行里头的人,许多人都能写出一手好字,我们这个行当的人,都还是有些传统的。
不过,白头翁的字,在工整之外,还融入了三分洒脱,字如其人,白头翁也是一个
洒脱的人。
我快速的翻动着日记本。
白头翁的日记,不是每天都记录,而是隔一段时间,记录一次。
所以——这一本日记,记录下了白头翁二十岁到现在。
白头翁二十岁的时候,是一个赌棍、浪荡子嘛。
他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去赌钱、去大保健、撩妹。
当时的白头翁,觉得很迷茫,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他沉醉在了寻找快感的生活
里,寻找快感的时候,十分刺激,可是刺激之后,是深深的空虚。
他经常在夜里惊醒,然后询问自己:我就要这样度过自己的一生吗?我作为一个
人,为了什么而活着?
白头翁总是在反思自己,想着去寻找自己“为了什么而活着”,他不想再这样活一辈
子了,像个动物一样的活着。
他决定,要去出一趟远门,他想着当一个冒险者。
他跟家里人说,说自己要去昆仑山散心。
其实他不是去散心,他要去追逐昆仑山的那些鬼怪传说。
他一进昆仑山,就是半个多月,结果,他在昆仑山脉里游荡的时候,却遭遇了山体
滑坡,他整个人,脚下踩空,很快,顺着山体一直往下滚。
他滚到了山底,昏死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他躺在了一座村宅的床上。
他猛地坐了起来,看见不远处,坐着一个面相二十多岁的女人。
那女人是个光头,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手腕上,绑了一串“玛瑙天珠”。
她正打坐在。
女人闭着双目,脸相十分威严。
白头翁喊了一声:你好!
女人睁开了双眼,笑了起来,她一笑,脸上威严的法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明媚
的笑容。
女人双手合十,说道:你好,我叫太一生水。
“太一生水?”白头翁当时就问:你模样是一个尼姑,可怎么取了一个道教的名字?
我记得我摔倒了山下,昏死过去,是你救了我?
“太一生水”是道教对宇宙形成的一种猜想——太一指的是宇宙的本源,“太一”先生出
了水,水再反过来辅助“太一”,然后再生成了天地神明。
这种猜想,强调了“水”对宇宙形成的重要性。
白头翁面前这位女人,用“太一生水”作为名字,白头翁估计这女人,是道家的人。
太一生水看着白头翁,摇了摇头,说道:的确是我救了你,至于我是道教的道姑,
还是佛教的尼姑,并不重要——认识我的人,喊我太一法师?
“哦!多谢太一法师的救命之恩。”白头翁跟太一生水行礼。
太一生水告诉白头翁,说她是在苦行的路上,见了被压在大石头之下的白头翁,她
把白头翁给救起来了,只是白头翁浑身的骨骼,都被石头给压碎了。
太一生水使出了一种“玉玲珑”的秘术,把昆仑白玉,化作了一缕灵气,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