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见到这四个人的时候,他们都被拷在了铁椅子上,坐成了一排。
这次,我是铁了心的要跟这四个人谈“价格”的,所以审问他们的事情,由我来主
持,小姨奶奶没有参与。
我的手里,捏着这四个人的档案。
我坐在了桌子上,问道:你们四个,互相认识吗?
四个人都抬起了头,互相对视了一眼,继续沉默着。
“不好意思认是吧?”我举起了手里的档案,说道:五年前,有一个叫兔子的小孩,
莫名失踪,她呢,是被人绑架杀害了,你们四个,都和兔子有一些联系。
我指着一个穿着西服,带着金丝眼镜的矮胖男人,和她旁边的女人说道:你们两
个,一个叫杨璐琴,是兔子的生母,一个叫胡晓,是兔子的生父,没说错吧?
那胡晓抱怨了起来,说道:我以前是遗弃了一个女娃娃,但她死了的事,跟我有什
么关系?死的时候,我都把她扔了七八年了。
我听到胡晓这句话,莫名火大,把档案卷成了棍,抽在了他脸上:你还是亲爹吗?
听到女儿死了,先想着摆脱关系,而不是关心女儿怎么死的?
“用你管哦,我家事。”
“哼!家事?”我冷笑,抓住了胡晓的头发,狠狠的往他铁椅子上的栏杆一撞,哐当
一下,这胡晓,立马老实了。
我接着走到了一个看上去十八岁的女孩面前,说道:你叫叶小红,五年前啊,你在
孤儿院里,打瞎了兔子的一双眼睛,对吧?
“嗯。”叶小红没有推脱,点着头说道。
我又走到了叶小红旁边的老头面前,说道:你叫焦五一,是川西毛平区利事街“春
天孤儿院”的院长,是吧?
“是!”老头点头。
我继续说道:兔子当时被叶小红打瞎了一只眼睛,是你把瞎了眼睛的兔子,给赶出
孤儿院去的?
“不是!”老头猛地摇头,说道:我没赶她走,她被打了之后,瞎跑,跑丢的。
我笑了笑,接着又是一档案棍,抽在了这老头的脸上:到这儿了还不给我老实点,
满嘴瞎话,你糊弄鬼呢!
老头挨了打,也老实了,至少不申辩。
我把档案放在了桌子上,绕着这四个人走,说道:行了,档案我对完了,你们四
个,当年都对那兔子,在道德上有极大的亏欠!
“我没有亏欠他。”兔子的生父胡晓,立马反驳我。
“又欠打了?”我横了胡晓一眼。
胡晓接着说:我真没亏欠她,她一出生,我就把她交给孤儿院了……她往后遭遇的痛
苦、折磨,和我没任何关系,在她进入孤儿院的时候,我和她在法律上,就不存在
父女关系了!
“你是当爸爸的,管生不管养是不是?那你生她干什么?”
“我爱生,你说你一警察,管这个干什么?那兔子还得感谢我呢――是我把她带到了
人间,这花花世界,如果不是我当时身子哆嗦了那么一下,她哪有机会见到。”
我来这儿,是负责和他们谈价码,让他们主动去九奶奶庙里找人皮蜡人“认错”的,
我也想拿出一副生意人“以和为贵”的态度来,但这些人说的话,真让我怒火止不住
的上涌。
那胡晓抛出了一阵“恶毒”言论之后,还停不住,洋洋得意的说:这世界上,要是父
母都像我们这么看得开,那每个小孩都能幸福,咱们当爹妈的资源不够给小孩带来
快乐、幸福,我们就把小孩给送到孤儿院,孤儿院呢,也会遴选一些有钱、家庭富
足的养父母,来养小孩……我那女儿如果不是被绑走了,指不定现在还在跟城里的有
钱养父母过潇洒日子呢……
他嘴里不停的叨逼叨,我实在忍不住了,一拳砸在了这胡晓的面门上,打得这人鼻
血横飞!
我揪住了胡晓的头发,恶狠狠的说道:你给老子记住了!不想担负起养小孩的责
任,最好的办法,就是跟你老婆上床的时候戴套,不是在小孩出生之后,往孤儿院
里一送,然后在这里给我瞎逼逼!
“警官,我错了……我当时实在是没钱养。”胡晓这种人就是骨头贱,挨打了才开始认错。
不过他这句话才出口,坐在他旁边的,曾经在孤儿院里,打瞎了兔子一只眼睛的叶
小红,她拍着桌子,朝着那胡晓吼道:你别骗人了,说一些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
其实你遗弃兔子,只有一个原因,兔子天生是个兔唇,她有畸形!
胡晓猛地愣在了原地,他似乎不想面对叶小红说的话,凶狠的朝着叶小红骂道:傻
笔,给我闭嘴,有你说话的……
我是气不打一处来,先给了胡晓一拳,他当什么爹?这就是个人渣啊,他根本配不
上父亲这个称号。
我脱下了外套,拿出了钥匙,打开了胡晓铁椅子上的栏杆,同时也把他的手铐给解
开了,我揪住了他的衣领,说道:老子现在要收拾你一顿,教教你怎么做人。
我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接着一脚把胡晓给蹬到了墙上。
哐当!
胡晓在墙上撞了一下后,软趴趴的落在了地上。
我抓起了审讯桌子上的笔,一笔划了下去,把他的上嘴唇皮给豁了个口子:你女儿
是天生兔唇,那是可怜,我给你豁个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