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唐潇,出了月老庙,继续去周围走访。
我这次,算是把这个小区,彻底逛了一个遍,我在小区的最里头啊,瞧见一个麻将室。
这麻将室是用“停车棚子”改的,稍微简单装修了一下,里头好几桌老太太、老大爷
打麻将,嬉闹声、谩骂声,此起彼伏,除此之外,也有几个年轻人在里头打牌。
我指着那麻将室,说:老唐,询问那戴水茹生前事的人,找到了——咱们啊,想个办
法,找那些老太太、老大爷打听打听啊,他们在这个小区里,生活得很久了,肯定
对戴水茹有印象。
“那怎么问呐。”唐潇说道:这小区里的老头啊,可排外了,只有跟本小区的人在一
块,那才八卦心全开,满嘴跑火车呢,不是本小区的人,跟你一句话都没有,我又
不认识他们,上去贸然问“戴水茹”的事,这不是找不痛快吗?
我说道:那你去打麻将啊,跟那些大妈套近乎。
“这……也行,我去换点散钱,跟那些大妈玩几把。”唐潇去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卖铺,
换零钱去了。
他换完钱,要进那麻将室,我拉住了唐潇,问:对了,老唐,你打麻将厉害不厉害?
“厉害不厉害?你可真是瞧不起人啊。”唐潇说道:你可知道,那些赌桌上的老千,
他们的手法,是从哪儿演变过来的吗?都是从古戏法的手法里,变化出来的!
他说着说着,还自豪的拍拍胸口,说道:不跟你吹牛逼……我随便露几手,川西地界
上,谁玩牌玩得过我啊!
“你手艺这么好,干嘛不去赌场玩两把,赚点钱花花?”我问。
唐潇眯着眼睛,很不屑的说道:老子根本不赚那不义之财。
哟,还挺有骨气的。
我跟唐潇说:这样,我给你一个剧本,你进了麻将室,照着我的本子演,演完了,
自然有老太太出来跟咱说那戴水茹的情况。
“真的吗?”唐潇的一条眉毛都斜着在。
我说道:废话,你还不信任我?你听着啊,我这剧本啊,是这样的——你先进那麻将
室,进去之后,就不停的摇头、叹气,鄙视那些大妈的打牌技术,那些大妈纵横麻
将室多少年了,肯定不服气啊,要跟你斗麻将,你啊,上去就狠狠打他们,把他们
钱全赢过来,然后咱们再来一个欲擒故纵,把这些钱,全部还给大妈,大妈就把咱
们当自己人了,到时候,肯定跟咱说当年戴水茹的情况啊!
“哦——先赢钱再给钱,明白!”唐潇撸起了袖子,说道: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
来!收拾几个大妈,那不是白玩吗?
说完,他就进了麻将室。
我在不远处的花坛,等着唐潇的好消息,结果,我等了一个小时,不但没见着唐潇
出来,反而听到了一阵打闹的声音,乒乒乓乓,不绝于耳,。
“这是怎么了?”我连忙小跑到了麻将室里头,发现麻将室里,不论男女老少,竟然
把那唐潇,给摁在地上打。
几个大妈,扑在了唐潇的身上,又抓又挠的,其中,还有几个大爷,拿着拐棍抽唐
潇在。
唐潇是抱头鼠窜。
咦!
这怎么回事啊,我是让唐潇来赢这些大妈钱的,怎么还打起来了?
我立马冲过去,张手护住了唐潇,说道:大妈、大爷,有话好好说啊,怎么还打人了?
“这人就是个骗子。”大妈气呼呼的说。
其中一个没怎么动手的大爷,说:小伙子,你来评评理,这家伙来打麻将,连着打
了七把,把把都胡牌,你说是骗子不?
我听了有点心虚,说道:大爷,话不能这么说……没准这小伙子技术好呢。
“技术好?他连着七把都胡大七对,抓牌就是七对,你说这是技术好吗?”
麻将里,胡别的牌,都是运气和技术结合,但偏偏这个大七对啊,就只和运气有关!
尤其是抓玩牌就大七对,玩一次算你运气好,连着胡七次?傻子也知道这有问题啊。
我扭过头,瞪了唐潇一眼。
唐潇还挺委屈,觉得自己没错,他嚷嚷,说:小祖,不是你让我赢的嘛!
我特么是让你赢啊,可没让你用这种侮辱人智商的方式来赢啊,你把把都用大七对
来赢大爷大妈钱,你是把大妈当傻子,还是把自己当傻子!
我心里这个恨啊——怪不得唐潇会一手变牌的本事,不去赌场赚钱,其实就是智商不
允许——他真是蠢萌蠢萌的。
这好好的剧本,被唐潇给演砸了,我只能想个办法,给他打圆场。
我这胡诌的本事,还是相当的大,我立马想到了一个“借口”,笑着说:嘿,大爷大
妈,你们先别生气,我们啊,其实就是魔术师,来这儿变个魔术,给大家娱乐娱乐!
“变魔术的?”大妈狐疑的看着我。
我笑着说:是,是!咱是专业的魔术师,来这儿变个戏法,让大爷大妈开心的——刚
才啊,我这哥们就是变了一把和麻将有关系的魔术。
“哦,那大妈错怪你们了?”这些大爷大妈还是心软的,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立马补了一句:也怪我们,没注意分寸,我们俩是市魔术协会的,今天是我们各
大小区里组织义演,还能上电视呢,我刚才在外面,其实就是在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