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春生说:如果真了解,这邪教就不存在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阴行阴人,和邪教势不两立。”冯春生说。
我表示不太相信,说:不至于吧?这川西阴行,本来风气就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
正义了?
“不是正义不正义的问题。”冯春生说道:因为老百姓总是把邪教和阴行搞混了,有
些人被邪教骗钱了,人家没帮他办成事,等到我们这些阴人出场的时候,那些被骗
的人,会忌惮我们,以为我们和邪教一样,也是骗子。
“出于利益,阴行也得把邪教给整垮,整垮了,阴行赚的钱就多了。”
哦!
原来是这个原因。
我握紧了手中的酒杯,问冯春生:春叔,你有办法,查出这“东皇太一教”的信息吗?
“不好说。”冯春生说:这邪教埋藏得太深了,我努力努力。
神丑倒了一杯酒,跟我说:小祖啊,来,喝一杯,庆祝你死里逃生。
我也举起杯子,和神丑撞了撞。
神丑接着说:这次啊,你运气是真好,你说的那残袍,估计是准备抓你的魂走的,
结果你魂不在身体里,李天煞帮你挡了一刀!
我摇头,说道:那残袍绝对不是来抓我的,他真的是去抓李天煞的。
残袍在唐潇家里,就把我给认出来了,他断然不会认错人的,只是,这残袍是出于
什么目的抓李天煞的呢?这让我很费解啊。
我现在,一点也没有“魂归身体”的兴奋,我只有一脑子疑问――这个东皇太一教的目
的,实在是让人猜不透,同时,我内心的最深处,还有一个担忧――这个李天煞的鬼
魂,就这么容易被残袍带走了?我感觉没这么容易。
我还想接着说什么呢,猫六耳坐在沙发上,喊了一声“武七先生,找个地方聊聊吧”。
对了!
今天的事,还没完呢。
武七先生说见了猫六耳,会把他的身世说给我们听的,现在看……这猫六耳也想和武
七先生聊一聊。
除此之外,我还得跟冯春生说说他徒弟于新奇的死,索性我两件事,并做一件事。
我喊上了田恬、唐潇、武七先生和猫六耳、春叔,一起去了我的房间里聊。
这些事涉及到了“武七先生的隐秘”,和“冯春生的污点”,还是尽量少点人知道――不
然,其余兄弟们日后怎么看武七先生、春叔?
我们几个到了房间后,冯春生笑着说:小祖,怎么还专门把我们几个人,拉到这儿
来聊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他这话一出口,唐潇冷笑连连,说道:就是你见不得人呢。
唐潇这人,对冯春生不熟悉,不怎么感冒,再加上冯春生帮于新奇设计的毒计“金
蝉脱壳”,导致唐潇更加看不上冯春生。
冯春生听出了唐潇话里的锋芒,皱着眉头问:怎么扯到我头上了。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跟冯春生说:春叔,你还记得于新奇吧?
冯春生的脸,“唰”的一声,变红了,但他依然坦荡,说:认识!
“于新奇当年,没死吧。”
“你知道当年的事了?”冯春生问我。
“是。”我说道:于新奇今天下午,亲口跟我说的,说他当年没死,是因为你给他出
了一条毒计!
“是啊!”冯春生说道:我当年实在不忍心这个徒弟就这么没了――指点了他一波,花
了三百万,买了一具皮囊。
唐潇听得生气,冷嘲热讽的说:啧啧,冯大先生这轻描淡写的――只是买了一具皮
囊?你徒弟当年可是买通了一个工人的命,那工人跳了楼,替他去死的。
“我冯春生说话,要么不说,要么不会说假话。”冯春生说道:我确实是只买了一具
皮囊――那工人跳楼之后,我把他的魂接引走了,然后把他的魂,挪到了太平间里一
个刚刚死去的瘸子身上。
“那瘸子的皮囊是我跟他家里人买的,那工人算是借着瘸子的尸,还魂了。”冯春生
说完,我才想起来。
我以前不是去章红艳的店里买茶叶么,她的确有一个瘸子老公,原来那瘸子就是曾
经替于新奇跳楼的工人。
等于春叔的那条毒计里,其实没有伤害过谁的利益,更没有草菅人命,反而是三方
受益――于新奇保住了他那条狗命;工人有钱治好老婆的乳腺癌,而且生活奔小康
了;瘸子家人靠着一具尸体,赚了三百万,从当时看,算是皆大欢喜了,可是后来
春叔为什么没跟我说这个事呢。
冯春生说:这事说见不得人吧,也不是那么见不得人,但我不愿意提,损阴德啊!
唐潇这才变了一副脸色,说:哦,那冯大先生还是讲究,做事滴水不露,刚才得罪了。
“小事。”冯春生问我:对了,小祖,你说你见了于新奇,那小子人呢?
“死了。”我说。
“死了?”
我把于新奇一年半前加入“东皇太一教”,并且还是那个网络邪教的“皇帝”,但他因
为“叛教”,今天被残袍给害死了的事,一股脑的说给了冯春生听。
冯春生听完,转过了身子,仰着头,肩膀轻微抖动,沉入悲伤的情绪里。
我想安慰春叔两句的,还没开口,他扬起了右手,示意我不要说话。
他说:哎,于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