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春生认识的人多,如果我给出的这份名单上,有川西阴人的名字,那他多半能够
认出来。
他拿起了名单,仔细的看了一阵后,指着一个名字说,这个名字,我倒是眼熟。
我看他手指着的地方,那名字叫“万雄”。
“确定吗?”
“川西的阴人,的确有一号人物,叫万雄,这人还经常在茶馆里出没。”冯春生说:
但是,“万雄”这个名字,太大众化了,也许这名单上的万雄,和我认识的万雄,不
是一个人呢,我先到一楼去问问,待会告诉你答案。
“好!”我抱拳说:辛苦春叔了。
“小事。”冯春生去了茶馆一楼。
等冯春生离开了,龙十六有点不耐烦了,抱怨说:我不愿意来,你非让我来,你看
那个老算命的,来了就挤兑我,再说你们聊的这些,我也不感兴趣啊。
我笑起来,说春叔和你,那是冤家,见面就吵嘴,这么多年还没习惯啊?
要说龙十六和冯春生之间的感情,那真叫“互相谩骂、互相诋毁”,而且,冯春生也
就爱和龙十六斗嘴,春叔在我们其余小辈的面前,总是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样,但只
要见了龙十六,不在话里话外损损他,就感觉嘴皮子发痒,我都习惯了。
当然,龙十六喷起冯春生也不含糊,但不管他怎么喷,冯春生都不生气。
“你不走我先走了,待会老算命的上来,还得挤兑我。”龙十六说着要走……不过,我
们阴人骨子里还是有规矩的,没跟长辈道别,就贸然离开,十分不礼貌,他也就是
说说,看我没走的意思,他又憋着一股气,继续玩手机。
玩了一会儿,他也感觉没什么意思,就问我:对了,小祖哥,我听你和老算命的说
起了昆仑玉符的事,你把那玉符给我看看,我帮你掌掌眼。
唉!这我倒是想起来了,龙十六是发丘天官,对古董古玩,那是相当擅长啊,他对
古玩的眼力,是高于冯春生的,只是他对古玩是真没兴趣,一手给古玩长眼的本
事,都是被他爸从小逼出来的。
现在龙十六要看我的玉符,多半是想找点事情干,免得一个人坐着无聊。
我把从宋四婆和叶昏鸦那儿拿到的玉符,递给了龙十六,说:我和春叔看过了,这
块玉符,是个次加工的物件,出土于昆仑玉教,上头的文字都是古羌文。
“你放桌子上,我自己拿。”龙十六说。
唉!我把玉符放在了桌子上,这龙十六古玩掌眼,十分讲究,是行内大家,他们这
些人,特别注意不“手递手”的拿古玩,一定要等你先放好了,他再拿起来看,防止
古玩在“手递手”的过程中,摔碎了。
他等玉符放好了,才小心翼翼的把玉符给捧了起来,独自揣摩。
在龙十六帮我掌眼玉符的时候,冯春生上来了,他看了龙十六一眼,知道龙十六干
什么在,没打扰他。
冯春生跟我说:刚才我下去打听了——那法会名单上的万雄,就是我认识的那个万
雄,我问了茶馆里的人,说有十来天没见过万雄了,万雄长期不来茶馆,肯定有原
因的,估计他是在红叶寺里,拿到了昆仑玉教给他的东西,得了什么机缘。
“哦?”我问冯春生:那万雄,以前经常来茶馆吗?
“基本上每天都来。”冯春生说万雄是个老实人,懂一手不太厉害的阴行秘术,家里
过得不太好,他想多赚点钱,每天都在茶馆里头等活儿,雷打不动。
冯春生的茶馆啊,是川西江湖消息流通的地方,江湖奇人多,来这儿寻阴人解决自
己遇到的怪事的金主也多,许多阴人,大早上来这儿点一壶茶,等着主顾找他做买
卖,万雄就是这么一类人。
我听了冯春生的话,寻思那万雄以前经常来茶馆,然后不来了?那很有可能是万雄
发财了才不来——昆仑玉教给了他什么东西,让万雄一下子发家了呢?
我问冯春生:春叔,能打听到万雄家住哪儿吗?我去找他问问关于昆仑玉教的一些
消息。
“哦,这我问得到。”冯春生说:晚上手机发你。
我说好。
今天离那红叶寺法会没多长时间了,我得在这段时间内,尽量多收集收集昆仑玉教
的线索和信息,等到时候见了昆仑玉教后裔,不至于措手不及。
我和冯春生这边聊得火热呢,龙十六却幽幽的说:小祖哥、春叔,我觉得你们得多
琢磨琢磨,是不是真要和这群昆仑玉教后裔打交道,这伙儿人,太邪门了。
我、冯春生,一起看向了龙十六,他是从玉符里瞧出了什么吗?
龙十六拿起玉符,说道:你们俩从这玉符上看出来的东西,都对,这上头的文字确
实是“古羌文”,这块玉符,也的确是一个次加工品,出土之后,重新打磨了边角
的,但有一点,你们没看出来。
“哪一点?”冯春生问。
龙十六说:这块玉符出土的地方!
“怎么讲?”我问。
龙十六说这块玉符的颜色,不像正宗的和田玉,虽然也很白,但质地,却过于晶
莹,有点冰种翡翠的通透感了——去年的时候,就有发丘天官的弟子,给了他这么一
块同类型的玉,让他掌眼。
他当时分不出那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