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明白了现在的局势,黄愣子,他代表着昨天在茶馆里死去的六个阴人的利益。
叶兰沁,则为昨天晚上、今天上午死去的十个阴人,摇旗呐喊!
除去了这两个人之外,人群里,还有一个带头的。
这个带头的人,叫叶九爷,他估计是专门来煽风点火的。
叶九爷在川西,包了好多家茶庄,做的是茶叶生意,但这个人,不一般,他的背
后,坐着“叶氏家族”。
叶家在解放前,是川西的一个大军阀家族,后来吧,这个家族隐居到了幕后,但能
量还在。
他们家族里,三教九流,当官的、市里出名的医生、阴行的人、武行的人、袍哥的
人,干什么的都有。
叶九爷出现在这儿,有点奇怪。
“李兴祖,最近几个月,川西出了你这么一个人物,我一直都想着见你。”叶九爷坐
在太师椅上,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后,说道:可惜啊!今年,我家那金龙鱼长
膘,我得照顾照顾我家金龙鱼,一直没找到时间来见你!
这叶九爷,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啊,傲气十足,他这番话里,无非就是在轻视我,
觉得我还不如他们家一条鱼。
“叶九爷,那今儿个,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我说。
叶九爷指着叶兰沁,说:这是我们叶家外门的一个闺女,她老公因为你,死了――咱
这家族族长,总得出来主持主持公道吧?
“该主持公道。”我说。
冯春生跟叶九爷抱拳,说:九爷,你是德高望重,讲理的人,这一次啊,真是邪教
在川西祸害人呢!他们还妖言惑众,楞说是小祖成立阴神部落,得罪了阴行祖爷,
祖爷来报复了,这不是胡说八道嘛!
“是吗?胡说八道我倒是没听出来,我就听出你冯春生和李兴祖,在这儿巧舌如
簧!”叶九爷放下了茶杯,右手食指,轻轻的抚摸着左手食指上“鹌鹑蛋大”的祖母
绿戒指,说:出来混,挨打得立正,既然是你们得罪了阴行祖爷,那就是你们得罪
了,跪着朝这些家里死了顶梁柱的孤儿寡母们,磕几个响头,再放点血,每家人陪
个一千万,这事不就结了吗?
画心道人一旁冷哼,说:九爷,你揣着明白装糊涂啊――这十几个阴人被杀的事,锅
轮不到我们背,有邪教作祟。
“哦?你是说我老糊涂了呗?”叶九爷撇了一眼画心道人,说道:李兴祖,你这手下
的人啊,可真没规矩。
他发了话,这周围的阴人,也都谩骂了起来,吼道:李兴祖,你手下的人太没规矩了!
“还不出手教训教训?”
“九爷都敢骂,是真不知道自己死活啊。”
叶九爷饶有兴致的看着我,又看了一眼画心道人,说:李兴祖,你该怎么办,自己
明白,不讲规矩乱说话的,就该掌嘴!
我走到了画心道人身边,挡在了他面前,说:我觉得我兄弟说的话,一点问题都没有。
“恩?”叶九爷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神色有些不爽。
我说:这儿有很多人,都明白死去的阴人,是邪教杀的,却非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在说我?”叶九爷询问我。
“嘿嘿,我说的可不光是你。”我笑着说。
叶九爷又喝了一口茶后,跟冯春生说:老冯,这李兴祖只怕是太年轻,不太认识我
吧?你给他讲讲,我叶九,是个什么人!
我直接没让冯春生讲,呛着叶九爷,说:叶九爷,我川西长大的,能不知道你是谁
吗?我也算看出来了,今天啊,你是在这儿,仗势欺人,但我偏不尿你这一壶――你
就想想嘛,是你那点家业厉害,还是东皇太一教厉害?
“东皇太一教,我们尚且不怕呢,还能怕你?”我打了个响指,说道:我身边兄弟虽
然不多,但各个都是高手,你真要欺人太甚,我们跟你拼个鱼死网破!到时候,你
们未必落得到好!
叶九爷的脸色,彻底黑了,他一拍椅子扶手,站了起来,说:初生牛犊不怕虎!
“嘿嘿,九爷,别把我们真想成阴人,我和我的兄弟们,各个不靠阴行生意吃饭,
用不着对你点头哈腰!”我捏紧了拳头,继续说:至于双方撕破了脸面后,我的兄
弟里,未必没有能直接潜入你家的高手。
“然后呢?”叶九爷说。
“然后?”我笑着说:然后嘛,甭管你叶九爷是家缠万贯,还是权倾川西,还是人脉
通四海,你终究是个凡人啊,一刀下去,砍你的头和砍一只鸡的头,没什么两样!
我这话里,全是威胁的味道。
冯春生不停的拉扯我的衣角,示意我不要和这样的人结怨。
我是压根不理,我从今天开始,就得高调一点――得让川西人都知道,我李兴祖,是
个骨子里强悍的活土匪,别以为我好欺负,一个个跟我蹬鼻子上脸的。
叶九爷狠狠的点了几下头后,转身要离开祠堂,才走了几步,他忽然回过头,取下
了带在脖子上的怀表。
这年头,怀表算是特别的少见了,但有一些上了年纪的有钱人,挺喜欢使这物件,
觉得有逼格。
他捏着怀表的链子,扔给了我。
我接住了怀表。
叶九爷皮笑肉不笑,说:小祖,你今天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