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都市现代>崩原乱>66六十六莫离
的气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有很长时间都没有想起过他已经去世的妻子纪翩翩了,他想的只有此刻怀里的这个人,在无数个夜晚都想起,在灵魂最温柔的一隅想着对方的味道,想着那光滑的身体,想着那双流泪的眼睛,他紧搂着这个朝思暮想的人,呢喃般地满足轻叹着,道:“终于又抱到你了,阿青,终于又能这样把你搂在怀里,抱着你……阿青你可知道,我到底是有多么想念你,想你想得都快疯了,可是又不能贸然来万剑山找你,怕惹你生气,怕你躲着不肯见我。”

季青仙的身体僵直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立刻反击,将身后这个人狠狠甩开,他感觉到对方那灼热的呼吸一下接一下地拂着自己的脸颊,恍惚间脸颊包括全身的温度都似乎被这呼吸吹得高了起来,像是被火在烧,缭绕不去,随之而来的,是宝相脱不花像魔咒一样在耳边响起的声音,有着微妙的特质:“阿青,你看这血多红,就像是我们第一次欢好时一样,那夜你流了那么多的血,把床单都染红了……”

被剑气划破面颊的男子喃喃说着,摸了摸受伤的脸侧,然后将染在手上的鲜血展示给季青仙看:“在那之前我还从来都没有碰过男子,因此什么都不懂,害你流了很多血,你那时才十几岁,痛得受不住,哭着叫我放开你,可是我哪里放得开?只想和你永远都在一起……也就是在那个晚上,你有了我们的玄婴……”

一字一句,都是魔咒,季青仙的心脏滞着,原本以为那些乞求的话语,凄厉痛苦的嘶喘,还有那被翻红浪时的□,都已经渐渐离他远去了,那样久远的事情,应该早已模糊不清了,以至于他很久很久都没有想起过,以为肯定是忘记了,然而这些属于记忆角落里的东西,为什么在被再次翻出来的这一刻,竟然清晰无比?

季青仙袖中的修长手指微微一僵,落在地面上的目光变得越发复杂,宝相脱不花深深吸取着男子身上的味道,但他自始至终除了紧抱着季青仙之外,并没有沾对方一根手指,也没有碰到对方的半寸肌肤,这也许是不想因为卤莽的冒犯而激怒了季青仙,也或许是因为无论是多么思念多么迫切,终究还是不能抹消他身为山海大狱狱主应该具有的最基本的风度。

季青仙眼帘微垂着看向地面,没有说话,更没有回头,他的眼神闪动着什么,然而他却不肯与身后的男子目光交汇,就这样僵硬着身体……突然间,季青仙猛地振臂一甩,脱开了身后宝相脱不花的怀抱,他背对着男子,冷然说道:“收起你的这些胡言乱语,脱不花,你如果再敢对我无礼,那就不要怪我动手把你打出去。”

突然空下去的怀里还残存着男子身上的余温,宝相脱不花微微苦笑一下,不过他显然没有多么失落,只因为他想要得到的只是对方身上任何的东西,无论是回应还是打击,都可以!

“好罢,都听你的。”宝相脱不花将目光定在季青仙的身上,一双眼睛细细地打量着,一丝一毫的细节都不放过,季青仙生性刚强,因此虽然极是动人,另人心欲往之,却偏偏又难免心生顾忌,宝相脱不花眼下与他离得这样近,明明想拥他在怀,却只能可见而不可得。

“沈师弟他早已给你传了信,你如今来得这样快,想必是接到了信便赶往万剑山,但玄婴此时有了身孕的事情,你想必还不知道。”季青仙似乎完全平静了下来,淡淡说着,宝相脱不花目光陡然一闪,瞬间凌厉无比:“……玄婴有了身孕?”

季青仙寒水清清的眼瞳里满是复杂,声音却依旧冷淡:“他决定留下这个孩子,同时也不会放弃争夺那少年--也就是我的侄儿,师映川。”

室中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半晌,宝相脱不花叹道:“他一向事事都要与龙树争个高低……我知道这是我的错,由于你我之间的事情而致使他怨恨我,也难免迁怒他哥哥,觉得我待龙树与他不同,这就不免有了心结。”季青仙淡淡道:“他既然已经决意如此,以他的性子,旁人再难干涉他的决定,包括我和他师父。”

宝相脱不花看着面前季青仙那熟悉的背影轮廓,不知怎的,心中冲动难平,只觉得恨不能将人拥入怀中恣意紧拥一番,他深深吸气,道:“龙树很像我,他既然十分喜爱那师剑子,想必是不会放弃了的,我并不想见到他们兄弟相争。”季青仙忽然冷哂:“那你准备怎么办?”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们两个都是我的儿子,我不想偏向任何一个,也不愿让任何一个难过。”宝相脱不花说道,季青仙突然笑了起来,冷冷的:“……就像你当年说的那样,我和纪翩翩都是你心爱之人,你不想让我们之间任何一个伤心,也不想放下我和她任何一个?”男子拂袖而笑:“脱不花,你还是老样子……你这个懦夫。”

山海大狱的阎罗狱主会是一个懦夫?天下间没有一个人会相信,然而此刻季青仙却偏偏这样说了,说得云淡风清,而宝相脱不花也听得清清楚楚,但他毫无愠色,只是定定瞧着季青仙的背影,低低道:“曾因酒醉鞭名马,唯恐情多累美人……阿青,当年我以为你与翩翩我都不能放下,但后来我才知道,我放不下翩翩,却更忘不了你,你说,这是不是苍天捉弄?”

“这不是什么苍天捉弄,只是物是人非!”季青仙的语气冷漠如冰,然而只有他自己才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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