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雕仁德走近一看,那团黑影居然是个泥人,更诧异的是,那尊泥人被捏的栩栩如生,竟是他本尊。他的飞刀和石块悉数散落在泥人身上。他喃喃自语道:好端端的,这里怎么会放置一尊泥人。
“你他妈的傻逼,打的俺痛死了。”
一个纯正的东北口音传入漆雕仁德的耳朵里,他登时感觉自己快要炸了,急忙转身环顾四周。
“你个大傻帽看哪嘞,说的纵是你。”
漆雕仁德听到话音的同时还感觉自己脑袋被轻轻碰了一下。他定睛一看,居然是那尊泥人在活动。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了揉。
“你揉个啥,你个土老帽。”
此时此刻,漆雕仁德终于坚信开口说话的就是那个泥人。他痴痴的望着泥人,足足呆了两分钟左右。
“别看俺,俺害羞。”
漆雕仁德舌桥不下,竟然一时语塞。许久,才启齿道:“你是何方妖物?”
“你四不四傻呀,你个土老帽。这里是俺的家,你私闯民宅,俺还没跟你计较嘞。你居然说俺是妖物,简直是侮辱俺。俺要是能动,早就揍你了。”
漆雕仁德定睛细看了许久,只见泥人的上下嘴唇一张一合,甚是滑稽。但是,他却没有一点笑意。于雾气巄嵷,怪石嵯峨处出现一尊会说话的泥人,这事让人不寒而栗。
他问道:“你到底是啥玩意?在这里多久了?”
泥人答道:“俺在这里不吃不喝少说也有一千年了。”
他说道:“你逗我玩嘞?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泥人答道:“俺可冒心思骗你。俺身为这座大墓守护神一直恪尽职守,这点岂容他人置喙。”
漆雕仁德忍俊不禁,却又不敢发声,脸瞬间涨红。调整情绪后继而又道:“且不论你是个什么妖,为何长的跟我一模一样。身高,体型,五官,唯一不同的就是声音。”
泥人道:“俺怎么知道?一千年前,俺就被造出来了。那个时候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还不知道在哪?为啥讲俺像你,怎么不是你像俺。”
漆雕仁德一边跟泥人说话,一边睥睨四周。他想知道幕后使者到底是谁。如此荒诞之事,他到现在还感觉身处梦境。身旁雾气太重,根本看不清,他有些绝望。在此处与一尊泥人插科打诨,浪费的是自己的时间。
“喂,跟俺聊天。一千年了,终于等到一个人走过奈何桥。这么好的机会,俺可不会放过。”
漆雕仁德怒道:“可是我没心思跟你在此处瞎扯。快告诉我,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泥人居然一副哭腔道:“你,你欺负俺。”漆雕仁德哭笑不得,定定神怒道:“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何不以真容示人。”泥人道:“俺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俺。”
漆雕仁德怒不可遏,拿出匕首朝泥人刺去。泥人居然很配合道:“啊,啊,啊,俺要死了。”他恢复了理智,心里寻思着:这厮到底是个泥人,怎会有痛楚,自己只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
他席地而坐,以便彻底静心。泥人却像是故意挑事,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吗?到了我的地盘又不跟俺聊天。”漆雕仁德差点被激怒,瞬间又恢复了冷静。
片刻过后,只见漆雕仁德竟然开始闭目养神。他说道:“你要我跟你聊天,可是咱们该聊些什么呢?”
泥人惊讶道:“你嘴巴都没有动,怎么跟我说话的。”漆雕仁德继续闭目养神,嘴巴的确没有一丝蠕动,声音却雄浑而富有磁性:“这事无需你管。”泥人道:“哦,哦,我知道了,你居然会腹语。”他怒道:“我说过,这事与你无关。你要我跟你唠嗑,我跟你唠便是。”泥人道:“这还差不多,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我好歹比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还要大许多。”漆雕仁德差点笑出声,依旧满脸胀的通红。
忽然,他张口呼出一口强大的气流。原来他是故意为之,以便分散敌人注意力,继而故技重施,想借此来识破敌人的藏身之处。然而,这一招并未凑效。他闭目眼神就是为了集中精神探测敌人的隐匿之处。
泥人到:“破解千年古咒的人果然有两把刷子。”漆雕仁德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朝其他几个方向吹出强大的气流,然后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泥人突然发问道:“这招‘蝠王探路’已经失传许久,为何你会这门神技。”漆雕仁德没有理会泥人,而是继续吹气探查敌人的虚实,却是一无所获。他反问道:“你到底是谁?‘蝠王探路’既然已经失传许久,为何你会知道?”泥人道:“俺活了一千年,难道是白活的吗?”漆雕仁德强敛怒意,和颜悦色道:“既然阁下不肯透露半点信息,我只好告辞了。”
言毕,他拱手作揖后离开了。雾气甚浓,他几乎是摸瞎前行。此处地势坑洼,脚下面积约莫一个足球场大小。漆雕仁德深一脚浅一脚的好不容易挪出十米开外,忽然感觉前方有一团黑影。他手捏飞刀随时准备射出。黑影若隐若现,他不敢确定是否真实存在更不敢掉以轻心,飞刀嗖的一下就朝黑影飞去。
“哎呦,我的妈呀,你还嫌俺身上的洞洞不够多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撩拨了他的神经,随口怒骂道:“这是怎么回事?是我又回到了原地,还是这厮能够移动。”
泥人道:“喂,喂,喂,过来把你的飞刀拿走,俺知道你的飞刀神技了得,可是对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