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嗔再次叹服:这厮果真高深莫测。刚才这场没有硝烟的心理战比之刚才的短兵相接有过之而无不及。桓亦如受人指点,倏忽间变成了心理战高手,差点让自己栽了跟斗。这厮却能三言两语在最关键的时刻扭转战局,大写的服。
那人的话果真胜过红衣大炮,桓亦如此刻完全变性了。眼神里全然没了杀气,像只温顺的小绵羊般不停的忏悔着。
戒嗔的怒火已然平息,漆雕仁德也稍稍恢复了些。刚才这场没有硝烟的心理战的确把两人折腾够呛。戒嗔搀扶漆雕仁德,说道:“刚才老朽失态了,少侠切莫见怪。”漆雕仁德说道:“大师嫉恶如仇,爱憎分明,令人佩服。我怎会见怪嘞。”
桓亦如还在不停抽泣。
那人继续说道:“桓亦如,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你心里记挂着你爷爷,证明孝道已经在你心里扎根了。光凭这一点,你爷爷心里定当宽慰许多。不过,倘若你一心向善,他老人家会更加开心的。想想你爷爷慈祥的笑容吧,如果你心里真的他,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了吧。”
桓亦如点头,抹去眼角的泪痕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又有何用。既然爷爷的在天之灵一直在看着,我就用实际行动来向他看齐。”
他转身过去调整了情绪,又转过身来对戒嗔说道:“大师神力,眼下只有你能打开甬道的入口了。”
戒嗔目瞪口呆的打量着他,眼神里的杀气居然清除的干干净净,明澈的双眸透出的全是善意。他双手合十,以礼回之,道:“阿弥陀佛。施主能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度母娘娘会很开心的。施主的爷爷在天有灵也会甚感宽慰。不过,施主何出此言?”桓亦如道:“大师有所不知,刚才我所做的那些怪异动作并非亵渎神灵。度母娘娘的眼泪就是打开甬道入口的钥匙。她的眼泪在头顶停留有些世间了,估计这会差不多刚刚好。大师可以施展刚才那一招‘千斤坠’的功夫用禅杖砸向佛像头顶眼泪处,登时立刻会有奇迹发生。”
戒嗔诧异的看着桓亦如道:“施主该不会是在消遣我吧。我一个出家人用手中的禅杖用‘千斤坠’的功夫击打佛像,我脑子没毛病呀。”桓亦如立刻解释道:“我知道这事听起来匪夷所思。但是我绝无消遣之意,此时此刻我脑子里只有爷爷伟岸的身影。我对天发誓,如若所说有半句诳语,定遭天遣,心中永世再也不能回想起爷爷。”
戒嗔见他发毒誓,便开始相信。毕竟刚才一头失了理智的猛兽听到爷爷的事情立刻变成了温顺的小绵羊,看来爷爷在他心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漆雕仁德狐疑道:“你又是如何知晓这个天机的。”桓亦如似乎有难言之隐,嗫嚅道:“这,这个少侠就不必知晓了。”那人道:“果真还是蓝色乌巴拉花的花语之一——新生。度母果真是藏地守护神,舍身成仁,方便他人。大师,动手吧,别婆婆妈妈了。”
那人刚才一系列的举动早已烙在戒嗔心里,此刻对他只有佩服。他给出了肯定意见,戒嗔再无杂念。
“千斤坠”的功夫他已经烂熟于胸。只听见山体之中一声闷响,度母佛像自上而下开始开裂。原来铸造佛像的师傅鬼斧神工,玉佛像里面仍是一尊完整的玉佛像,只不过型号小了一圈。俄顷,附着在表面的玉石加速开裂,纷纷掉落在地上。一尊崭新的度母佛像呈现在三人眼前。她的面容依旧慈祥,温静微笑,法相寂静;头戴花蔓冠,乌法挽髻,秀发后束,顶髻飘逸;双耳吊着大环,肤色白皙,玲珑剔透,身放五光;穿丽质天衣,上身袒露,颈挂珠宝璎珞,斜披珞腋,身着五色天衣绸裙,佩戴铃串、天物之花,第一串绕颈,第二串绕胸,第三串绕脐,宝珠璎珞遍体,细腰丰乳,如妙龄少女;上穿白丝,下着锦裙,全身花鬘庄严。
两人不约而同的惊呼。漆雕仁德猛拍大腿惊呼道:“这手艺怕是得用两个炉火纯青来形容咯。”戒嗔亦是赞不绝口,自己使出看家本领正好敲碎了度母的一件漂亮外衣而已。一切和刚才的别无二致,只是小了些尺寸。漆雕仁德赞道:“看来欺南陵温更加中意蓝色乌巴拉花。蓝色乌巴拉花的花语契合了他当时的心境。
桓亦如并未露出半点悦色,依旧沉浸在爷爷逝去的悲痛中。他来到佛像跟前,用手挪动了度母手持的蓝色乌巴拉花。只听见佛像正前方一米处开始出现裂缝。渐次,一条用花岗石砌成的斜向下的甬道赫然出现在三人面前。
两人顿时喜极而泣,相互拥抱。片刻之后,两人来到度母佛像前行三跪九叩的大礼。
礼毕,两人准备拾阶而下。出于礼貌,戒嗔问道:“施主可否愿意与我们同行。”桓亦如瘫坐在地,闭口不答。
漆雕仁德心有余悸,遂立刻说道:“大师,他不跟我们走就算了,不要强人所难。”
戒嗔移步进入甬道,漆雕仁德紧随其后。漆雕仁德不愿回想刚才所发生的,遂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