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朱仲宇,漆雕仁德内心算是得到一丝慰藉。他述说的这些野史不能说全是虚构的,至少有关孙祖和难兜王朝的事情就和他在仇池大墓中所看到的族谱有些共同点,或许他真是孙祖的后人。梁懿淼的境况算是瞒过去了。眼下没有别的线索,漆雕仁德打算先回店铺再作打算。梁睿兰心里盘算着当下难得清闲片刻,这会权当出来旅游。
金乌西坠,两人有些倦意,随手拦了一辆面包车准备进城住宿。上车之后,两人并未察觉有何不对,倦意来袭,倒头睡着了。
漆雕仁德正在做梦,突然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胳膊。他睡眼惺忪道:“到了?”那人吼道:“到了,赶紧下车。”他没太在意,随口说了一句:“到了就到了,凶巴巴的,又不是不给你钱。”那人道:“谁要你给钱啦,待会给我老实点。”
漆雕仁德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他刚想环顾四周,眼睛却被一块黑布强行蒙上。旁边,梁睿兰发出“呜呜”的叫声,看来她已经知晓眼下的遭遇。紧接着,漆雕仁德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两人被一伙彪形大汉押解下车。
漆雕仁德苦于嘴巴被封,只能任由这些人摆布。两人脚刚着地,就听见前面有人喊:“哪来的野孩子,居然跑到这里来玩耍。”那人道:“怎么,这块地是什么家的吗,我就不能来。”
两人顿时心中一惊,这个声音非常熟悉,不是别人,正在秦淏。漆雕仁德心中十分疑惑,听那人的口气,他们不像是一伙的,心道:这小子怎么跑这里来了,他到底是好是坏。他又是怎么跟来的。
为首的汉子怒道:“臭小子,想活命就给老子滚远的,这里不是游乐园,这里是阎王殿。”秦淏笑道:“我没说这里是游乐园。再说了,我知道这里是阎王殿,所以想带我的朋友离开。”汉子道:“朋友,谁是你朋友。”
秦淏点上一支烟吐出一个烟圈道:“你们抓的人就是我朋友。”汉子吼道:“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给老子滚远点,否则休怪老子不客气了。”秦淏道:“我还真想知道你们是如何虐待儿童的。”
汉子二话不说,径直冲向秦淏。瞧他勃然大怒的样子,是想好好修理秦淏一番了。秦淏呆在原地继续吐纳烟圈,丝毫没将他放在眼里。汉子双手扑向秦淏。岂料,他一个转身,汉子扑了个空。秦淏个头小,十分灵活,立刻窜到那个汉子背后,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
那个汉子岂能经受住这般羞辱,像匹恶狼般扑向秦淏。秦淏身手敏捷,身体微侧,便躲开了汉子的进攻。汉子彻底被惹恼了,一伙人在他的号令下齐齐扑向秦淏。秦淏早有准备,一条钢鞭耍的虎虎生威。那些人怎会将一个孩子放在眼里,丝毫不顾及钢鞭的存在。秦淏看出了他们十分轻敌,一条钢鞭朝六个彪形大汉挥舞。那些被钢鞭打中的汉子纷纷痛的嗷嗷直叫。一人嚷嚷道:“老大,这小子天生神力,劲大的狠。”
他刚说完,身上又挨了一鞭子。六个彪形大汉只好冲到车内操起钢管迎战。秦淏见状,只好边退边战。秦淏这厮年纪虽小,腿脚却十分利索,兔起鹘落,六人竟然没能追上他。
他拿出弹弓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块向身手打去。随着石块一块块飞出,一声声“哎呦”从身手传来。六人吃痛,怒火中烧,但是忌惮弹弓和钢鞭的威力又只好在原地直跺脚。
秦淏说道:“怎么,你们还不滚,想被打成猪头吗。”为首的汉子向其他五人使了一个眼色。六人悄悄快速奔向面包车。这时,漆雕仁德已经被押解下车,想弄上车,绝非易事。六人只好夺车奔命。漆雕仁德此时已和梁睿兰背靠背解开了绳索。他摘下眼罩看了看,眼前一片漆黑。刚才那伙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秦淏也不知了去向。眼前只有一匹马。
漆雕仁德说道:“秦淏这厮真是高深莫测,让人难以揣摩。小小年纪不仅身手了得,而且思维缜密。这匹马肯定是他留下的,它可以把我们带回城里。”
两人相继上马。骏马长嘶一声,便撒开四蹄一路狂奔。不一会儿便到达市区。一个小小的插曲让漆雕仁德原本平静的内心又开始汹涌澎湃。看来这件事情比想象中的复杂许多,这些人会不会就是绑架岳父的那帮人,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长叹一口气,心想:难怪岳父要乔装打扮,看来敌暗我明,的确十分棘手。夫妻二人商议之后,还是决定先回店铺。眼下,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吃一堑长一智,两人全程十分小心,回到店铺时已是筋疲力尽。大勇这厮倒也能干,两人出去这段时间,小小店铺打理的井井有条。账目一清二楚,没有贪污一分钱。这样枵腹从公的伙计真是难能可贵。漆雕仁德稍许过目,便将账本替给大勇,并告知他小店打烊三日。夫妻二人趁着这个空当好好休息了一日。这一日倒也安生,没有任何可疑之事,也没有任何可疑之人。
次日清晨,伙计大勇像平常一样打扫店铺,外门传来了敲门声。他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一个老和尚。大勇是走江湖的,知道僧道不好惹的道理,便仔细大量了一番老和尚,只见白髯飘逸,精神矍铄,施礼道:“阿弥陀佛,敢问大师有何贵干。”老和尚双手合十道:“老朽想在贵店斋戒三日,不知施主意下如何?”大勇心里想着:这个老和尚,开口就说三日,也太贪心了。这事还是请示老板吧。说道:“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