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一个衣衫褴褛的老汉带着一幅画走进店铺。大勇打量了老汉,只见他皮肤黝黑,双手满是裂痕,额头上印着与年纪不符的皱纹,一瞧便知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
大勇问道:“老伯,你有什么事呀?”老汉问道:“你们老板在嘛?”大勇道:“我就是老板。”老汉笑道:“小伙子,别骗我了,你只是个跑堂的小伙计,快叫老板出来吧。”大勇心道:嘿,这老头眼力劲不错,竟然一眼看出我不是老板。
漆雕仁德走出来问道:“老伯,你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呀?”老汉说道:“老板,进房里说话。”
四人来到内堂,老汉拿出一个卷筒,里面装了一幅画。他擦了擦手,小心翼翼的将画展开。漆雕仁德这几年大有长进,乍一看这幅画,顿时怔住了。画上署名是董其昌。
董其昌此人颇受争议,字玄宰,号思白、香光居士。汉族,松江华亭人,明代书画家。曾居松江。万历十七年进士,授翰林院编修,官至南京礼部尚书,卒后谥文敏。擅画山水,师法董源、巨然、黄公望、倪瓒,笔致清秀中和,恬静疏旷;用墨明洁隽朗,温敦淡荡;青绿设色古朴典雅。以佛家禅宗喻画,倡“南北宗”论,为“华亭画派”杰出代表。其画及画论对明末清初画坛影响甚大。书法出入晋唐,自成一格,能诗文。存世作品有《岩居图》《秋兴八景图》《昼锦堂图》等。著有《画禅室随笔》《容台文集》等,刻有《戏鸿堂帖》。他的书法兼有“颜骨赵姿”之美,书画造诣颇深,政坛口碑却是一般。
董其昌的画作价值不菲,漆雕仁德不敢怠慢,取出放大镜仔细品鉴。画作上九朵梅花傲立寒雪之中。九朵梅花姿态各异,有的张扬,争相怒放,有的含蓄,吐蕊待开,有的娇羞,含苞未放。九朵梅花似乎寓意于人生百态,得意、得失之间,失意。
漆雕仁德顿时感觉一阵寒意袭来,心道:大家就是大家,这画跃然纸上,让人置身其中,简直就是神作。
老汉道:“老板,你摸摸画上的雪。”漆雕仁德经他提醒,小心翼翼的将他搭在雪景之上,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生怕再用一丁点力就会弄坏画作。说来也奇怪,瞬间一股寒意从手指到全身,感觉这画上的雪是真的。老汉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怎么样神奇吧。”漆雕仁德不住点头。
老汉指着画作的树枝道:“老板,你瞧瞧,树枝上有什么?”漆雕仁德用放大镜仔细看了看,只见树枝上面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小虫子,乍一看小虫子与树枝融为一体,难以分辨。那些小虫子根本不像是画上去的,倒像是真的一样。
漆雕仁德赞不绝口,道:“不愧是大家的作品,太神了,太神了。老伯,你拿这幅画来此有何目的呀?”老汉道:“不瞒你说,我叫董华五,是个地道的农民。这幅画是祖上传下来的。董其昌是我的先人,虽然他为官不怎么样,但是也算是光宗耀祖了。没想到到了我这一辈竟然沦落到这步田地。我儿子得了白血病,急需用钱,老伴有尿毒症,现在每天在医院做透析。费用你是知道的,我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怎能堪此重负。眼下,只能拿出这件传家宝出来换几个钱救救当下活着的人。”
漆雕仁德念他一片诚意,问道:“董老伯,你想换多少钱呀。”董华五道:“这个东西我也不懂,在我家里放着它就是一张纸,可是在你们眼里它就是无价之宝。”
漆雕仁德看了看他的眼神,毫无诡诈之意,说道:“老伯,你不开个价,我们也不好商量着来呀。”
董华五壮着胆子看了看漆雕仁德的脸,说道:“我是一路打听到这里来的。整个市里属你这里价格最公道,所以,我才上门来找你的。”
漆雕仁德见老汉一直打太极,只好先开口,说道:“老伯,这样吧。董其昌的画作确实值不少钱。但是你到我这里来,我这是小店,只能给你开价200万,而且得分次付款。今日只能给你80万,容我半个月再筹集剩余的120万。如果你信得过我,这事就这么定了。”
董华五一听200万,顿时两眼放光,这是他这辈子听到的天文数字。他内心非常激动,知道了这幅画的大概价值。但是,分期付款这事他心里有点打鼓。画给了别人,主动权就没了,想要钱就难了。
大勇看出老汉的心思,说道:“董老伯,你就放心吧。我们老板别的特长没有,讲信用那是全国有名。银行贷款都不需要任何担保,只要有他的签名就行。”
梁睿兰心里直笑:大勇这张利嘴,真能把死的说成的活的。这小子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董华五被大勇说的一愣一愣的,心里却一直拿不定主意。大勇说了半天未能说服眼前这位老汉,怒道:“老伯,你要是不相信老板,拿你就到别的店去问问吧,货比三家,这总可以吧。”
董华五觉得他的提议十分有道理,于是起身离开。大勇原本是想让董华五早点下决心的,可是他这一走,大勇心中空落落的。煮熟的肥鸭子有可能就这么飞了。他长叹了一口气。
漆雕仁德说道:“大勇施主,一切皆是缘分。如果我们和那幅画有缘,它始终会到我们手中的。倘若无缘,苦苦哀求也是白搭。”大勇笑道:“仁哥,这才几日,就被那老和尚同化了。”漆雕仁德说道:“我觉得老和尚说的有理,所以灵活运用吗。”
董华五走后就没有踪影。大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