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冉,我们先走吧,让晴方今天早点休息,”卧室里传出张婕的声音,“明天我们开车过来,送她去医院做个检查。”
小冉低着头,把半截烟头使劲儿按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晴方,你自己早点休息,我们就走了,”张婕从卧室里面走出来,“有啥情况就马上给我打电话。”
小冉站起身来往房间的大门走去。
陆压也抽完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扔在了烟灰缸中。
“亲爱的,我走了,”张婕再次给卧室里的晴方道别后,走向站在房间门口的小冉。
“陆哥,需要我们送你一段路不?”张婕又问陆压。
小冉却反锁了房门,缓缓转过身来,眼睛里竟然布满了血丝。
“小冉,你怎么了?!”张婕满脸的惊讶。
小冉并没有答话,一抬右手,把张婕推到茶几旁摔倒了,撞翻的烟灰缸落在地上发出碎裂的声音。
“怎么了?怎么了!”卧室里的晴方听见了客厅传出的声响。
陆压沉着地把摔在地上的张婕扶了起来,“你去卧室里呆着,你们两个都不要出来。”
张婕跑进了卧室后,陆压随手在卧室的门上画了一道符咒。
小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卧室里面,带着血丝的眼睛,血红的眼睛。他想冲进卧室,但卧室门上那道看不见的符咒却拦住了他的去路。
几缕如发丝般的黑烟,从小冉身上飘出来,在陆压的脖子上缠绕着。
然后小冉不顾一切地向陆压冲了过来,一双干枯得如黑柴的手,尖锐如刀锋的手爪,在陆压的面前晃来晃去,像是要切开任何拦住自己去路的东西。
陆压站在小冉的前面,近得能够看得清楚他扭曲的脸庞和干枯的眼球,眼球已经失去水分变得如干柴一样,却又透出极度的贪婪、饥渴和血腥。
就在此刻,在这狭小的空间中,卧室中的两个女人忽然莫名地心生出一种困意,一种别离感,一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仿佛这一切都不过是笼罩在幻象中的虚无,一觉醒来就会消失殆尽。
陆压知道自己不能再有任何恻隐之心了,左手掐诀,口中默念咒语。
一扇漆黑的门突然浮现在客厅里,在门的表面镶嵌着无数蠕动着的骷髅,他们一半躯体镶嵌在门板内,另外一半露在外面,狰狞、无助、愤怒、哀嚎、暴虐构成了他们全部的表情。漆黑的门里伸出无数条黑色的手臂,死死抓住小冉的身体。
小冉的脸庞愈发变得更加扭曲,原本血红的眼睛几乎要爆裂开来,同时从身体中浮现出来一个黑影,和他的身体又纠缠在一起不停地扭动。
小冉像是感受到了极大的恐惧,他疯狂地扭动,妄图挣脱这些手臂,可是任他嘶咬、吼叫,这些手臂都牢牢地抓住了他,最终和他身体纠缠在一起的那个黑影被这些手臂拉入了那扇漆黑的门内。
漆黑的门随后就关闭了,而后消失不见了。
小冉呆呆地站在客厅中间,脸色惨白,空洞无神的眼睛中也没有了血丝,如同一个重病虚脱的人,然后猛地摇摇晃晃地冲到房间的门口,拉开房门跑了出去。
陆压静静地看着他离开,并没有阻拦。
……
陆压点燃一支香烟,浅浅地吸了一口。
晴方和张婕完全不能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
“他……他……小冉他……怎么了,”张婕有些语无伦次。
“他不会再回来了,你也不会再见到他了,”陆压低声说道。
“他……为什么会这样?”
“你见过他的妈妈没有?”陆压答非所问。
“他的妈妈?小冉曾经给我说过,他出生的时候,他的妈妈难产去世了。”
“你有没有注意到他左手腕上的那一条像极细血红丝线的印记?”陆压又问道。
张婕说:“那个我知道,从我认识他那天起我就看见了,他说那是一个胎记。”
陆压沉思着,到底要不要告诉这两个姑娘事情的真相,因为真相总是残酷的,时常让人难以接受。
“他的妈妈,绝对不会是因为难产而去世的,”陆压抽着烟说道,“应该是他的妈妈在临产前就因意外而去世了,而这个意外,很有可能是自杀。”
“啊?!”张婕惊讶得张大了嘴。
晴方紧紧地搂着张婕的肩膀。
“婴儿在怀孕母亲自杀后还存活并出生,并且如果母亲的业障纠缠在婴儿身上,其手腕上就会出现周围附着小黑点的血红丝线印记,这些黑点会逐年变大。”
“被这种业障纠缠的人,一生都会承受巨大的苦痛,抱有极大的怨念。与此同时,自身的气运也会逐年削弱,若没有有能力的人及早为其处理,或者不断摄取他人精魄、掠夺生人之气,最终的下场就只能是气竭而亡。”
“晴方这几天每日都从那条街走过,被躲藏在那里的他吸取了不少的生之气,所以才会有近几日的疲惫,经常容易睡觉。”
晴方脸上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放心,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自然就会复原,”陆压继续说道:“今日夜晚,应该就是当年他出生的时辰,每一年的这个时辰对他是最重要的,他必须摄取到足够的生人精魄,所以才会冒险在房间里再次袭击晴方。”
“今天确实是他的生日……”张婕低着头喃喃自语,两滴眼泪悄悄从眼角滑落。
“但他一直没有伤害你,应该是真心爱着你吧,”陆压对张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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