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信?”薛玉见他不说话,还紧盯着自己看,心里有些发虚。
李义背过身去,冷冷道:“无所谓信不信,姑娘有心了。”
“你叫我什么?”
好不容易盼着李义醒来,他居然不认识自己,薛玉听他叫自己姑娘,忍不住又要发火。
杏儿跟了薛玉好几天,自然是知道她脾气的,见主子又要发飙,便不停朝薛玉使眼色。
薛玉看到杏儿,又想起她说过的话,便强压着火气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当真不认识我?”
李义茫然地摇了摇头,随口说道:“你应该是本王的夫人吧?自然应该是王妃了,但本王对你却没什么印象。”
薛玉凄然一笑,转身缓缓离开。
一旁的杏儿见薛玉离开,怯生生地问李义道:“大人,您当真不饿么?”
李义把碗往杏儿怀里一塞,笑道:“怎么可能不饿呢?本王快要饿死了,你快去给本王再煮碗粥来。”
“那……”
杏儿本想说:“既然饿的厉害,为什么又要连续两次把食物泼出去呢?”
不过这话可不是一个做下人的该说的话,于是杏儿点了点头,笑道:“大人您稍等,杏儿这就去做。”
“等等!”
李义伸手叫住了她,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走出厢房,并没看到薛玉,可能回房生闷气去了吧!
李义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薛玉的情绪,只顾跟着杏儿走着。
杏儿转头看了一眼薛玉的房间,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为主子的不幸表示同情。
来到厨房,杏儿冲李义甜甜一笑,问道:“大人您要亲自下厨吗?”
李义白了她一眼,哼道:“君子远庖厨,况本王乎?”
“啊?”
杏儿没读过书,自然也不明白李义的意思,傻愣愣地站在那里,等着李义给她解释。
不过李义似乎并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又看了她一眼,随即把双手抱在胸前,说道:“你来做,本王在这里看着。”
杏儿这才明白,原来李义只是想来看看,一边洗着米,一边说道:“大人您真有意思,杏儿还从没听说过不做饭却又要在旁边看着的。”
“他是怕你在粥里下毒!”
薛玉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正神色不善地盯着李义。
“你来了?”李义头也没回,冷冷地问道:“刚才没烫着你吧?”
薛玉丝毫不让地回怼道:“不劳李大人费心,本小姐好的很!”
在厨房里忙着煮粥的杏儿听见两人对话,忍不住叹了口气。
自己只是个小宫女,身份卑微,根本没有插嘴的份,只能尴尬地夹在中间装聋作哑。
“哼!”李义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厨房里除了灶膛偶尔发出一两声噼啪的声音,便没有了别的声音,一时间静的落针可闻。
薛玉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站在那里问道:“你是谁?能告诉我吗?”
李义转过身来看着薛玉,反问道:“你不是本王的夫人么?居然连本王的名讳都不知道?”
薛玉摇了摇头,幽幽道:“我以为我认识你的,但现在看起来我似乎并不认识你。”
“哼!”李义又背了过去,冷冷道:“既然不认识本王,那就算了,本王可没时间在这儿跟你浪费唇舌。”
“你!”
薛玉没想到自己苦苦等来的居然是这样的结果,再也忍不住,哭着跑了出去。
见杏儿看着薛玉远去的方向发呆,李义催促道:“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快看看粥怎么样了?本王还饿着呢!”
杏儿只好又矮下身子,蹲在那里拨弄着火堆。
薛玉哭哭啼啼地跑出了院子,也不知道跑了多远,猛地撞上了一个人。薛玉只知道对方似乎很胖,感觉就像撞上了一堵墙,撞得自己身上隐隐作痛。
“哎呀!”
薛玉还没开口叫疼,对方却先叫了起来。
只听那人惊讶地问道:“咦?这不是夫人么?你怎么跑出来了?不用照顾李兄么?”
薛玉回过神来,见是信王,听他说起李义,心里忍不住又是一阵酸楚。
信王见她光哭不说话,拍了拍脑门,心道:“没准儿是见李兄许久未醒,她心里难过吧?”
于是笑了笑,说道:“夫人不必苦恼,有什么难处,可与母后去说。母后曾经吩咐本王,要对李兄一家格外照顾。”
说完便回身带路,薛玉又不想回去,便跟在他身后。
两人七绕八拐的来到立政殿,薛玉见到长孙皇后,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凄苦,趴在皇后怀里便哭了起来。
长孙皇后见她哭的悲切,便挥了挥手,让信王带着侍女们退下。
哭了一阵儿,薛玉回过神来,见自己正趴在皇后怀里,心里一惊,赶紧站起身来赔罪。
长孙皇后笑了笑,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说道:“且不说李义于我儿有救命之恩,就是玉儿小姐你,哀家也是一见就喜欢上了。”
待薛玉情绪稳定了些,长孙皇后开口又道:“玉儿可是有什么委屈,说出来,哀家与你做主。”
薛玉便把李义醒来的事情说了出来,不过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自然是隐瞒了。
长孙皇后一听李义醒来了,心里十分高兴,忍不住道:“老天保佑,李大人总算是醒来了,哀家就说嘛!好人就该有好报的。”
待薛玉说到李义像是换了个人的时候,长孙皇后不禁眉头一皱,问道:“竟有这种事情?”
薛玉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