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陈之忆一脸茫然地看着男人。

男人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抱怨道:“他不记得自己身世了,你就告诉他嘛!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送银子去,能有什么作用?”

“这……”陈之忆一脸为难。

男人见状,两手用力撑住扶手,似乎想站起来,不过随即又重重跌坐在椅子上。

男人重重叹了口气,缓缓道:“算了,此事也怨不得你,心术一类本就非你所长。若非如此,当年也不会深得皇兄器重,将全国财税的担子交给了你。如今还要承担起复国大业的重任,真是辛苦你了!”

陈之忆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男人继续说道:“你去!把殿下给我找来,本王亲自跟他说!”

陈之忆大惊,赶紧劝道:“这不太合适吧?”

男人重重一哼,不悦道:“有什么不合适的?本王是他的叔叔,难道那臭小子还敢不来?”

陈之忆本想再劝劝男人打消这个念头,男人又开始咳嗽起来,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躬身道:“是!”

陈之忆退到门口,一个妇人正站在那里。陈之忆拱了拱手,道:“老臣先行告退!”

“陈大人慢走!”

妇人走到男人身边,给他揉捏着肩膀,男人闭着眼睛,忽然开口问道:“你是不是也见过殿下了?”

妇人手上没停,眉毛也没抬一下,嘴里小声道:“是的!”

“确定没看错?”

妇人轻轻捶打了一下男人的肩膀,嗔道:“哎呀!妾身可是看着殿下长大的,又怎么会看错呢?那天去殿下那里吃晚饭,妾身看得明明白白,就是殿下无疑了。”

“那就好!”

男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李义在薛府跟杏儿一起吃了午饭,正蒙头大睡,忽然管家陈伯来报,说京城首富陈老板来访。

李义慢悠悠起了床,来到前厅,见陈之忆正坐在那里喝茶,不过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连自己来了都不知道。

李义轻轻咳嗽了一声,陈之忆回过神来,起身对李义拱了拱手。

“老弟别来无恙?”

李义顿时腹诽不已,心道:“上午不是才见过面么?下午又来问我是否无恙?累不累?难道非要我说有恙你才开心?”

不过再怎么说,陈之忆也是自己的财神爷,又比自己年长许多,人家好心好意跟你问好,李义总不好意思怼他几句。

于是有模有样地作揖道:“小弟近来吃得好、睡得香,身体也健康得很,陈老板大可放心。”

陈之忆从未听过如此直白的寒暄,顿时愣在当场,过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呵呵笑道:“老弟真是实诚人,今晚老哥哥我略备薄酒,还请老弟你务必赏光。”

怎么个意思?要请我吃饭?

要说李义最烦的就是这个了,自从穿越到唐朝来,李义就觉得自己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后来好不容易慢慢适应了,但有些人说话就是文绉绉难懂得很。

咬文嚼字拽文言文不说,还尽说些委婉的话。比如不想搭理你了不直接告诉你,非要端起茶杯在那里自斟自饮,好像对喝水有极其浓厚的兴趣似的,也不怕喝多了尿急么?

再比如眼前的这个老头子,每次跟他说话的时候就吞吞吐吐、推三阻四,好像自己要占他多大个便宜一样。

虽然自己是拿了他不少钱,但那是约好的分红啊?你也可以一开始的时候拒绝嘛!我又不会讹诈你?

最近一阵子李义不知怎么的,总是莫名其妙的火气大,难道是自己更年期提前了?

想到这里,李义忍不住跑到偏房去照了照镜子。

镜子里的人影还是那么年轻,一点更年期的苗头都没有么?

正要回去找陈之忆说话,李义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回过头来看着镜子。

眼前的那个人虽然跟自己很像,但李义总觉得越看越陌生,镜子里的人影似乎有一种飘渺的感觉。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李义吓了一跳,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啦?在这儿大呼小叫的?”

刚来到大厅的薛玉听见叫声,跑过来看看情况。见李义正歪着身子靠在墙角,旁边的地上躺着一把椅子。

“真是!多大了个人了,还把椅子推倒在地上,挺好玩么?”薛玉一边念叨,一边走过去把椅子扶了起来。

薛玉回过头,见李义脸色苍白,浑身不住打着哆嗦,还大口喘着气,担心地摸了摸他的额头。

“奇怪,这么烫,是不是生病了?”

薛玉说完,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薛玉有些心疼地搀起他的胳膊,柔声道:“来,我扶你去休息下吧?”

李义像丢了魂儿似的,两眼呆呆地看着前方,任凭薛玉搀扶着走了出去。经过大厅的时候,见陈之忆正站在那里看着,薛玉有些抱歉地说道:“陈老板,你看李义他都这样了,晚上的……”

“哦!”陈之忆忽然回过神来,拱了拱手,肃容道:“李老弟自然身体要紧,还是先修养一阵子,日后再说吧!”

薛玉欠了欠身,小声道:“恕不远送!”

陈之忆点了点头,目送薛玉搀扶着李义去了后院。

“怎么搞的?殿下怎么会忽然这样呢?莫非上次的失魂症又犯了?”

陈之忆一边嘀咕,一边走出了薛府。

李义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嘴里一直不停念叨:“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薛玉既担心又好奇,关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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