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一沉,只以为谢景润隐瞒了伤势,遂担忧地问:“你伤势如何了?”
谢景润朝他行了一礼,才回道:“不碍事。”
“不碍事,为何还要喝药?”昭靖帝皱眉。
“林太医一向喜欢小题大作,他硬要给臣开药。”谢景润有些无奈地说。
背锅的林大夫,突然打了个喷嚏。
候在门边的长林:“……”他能替林大夫证明,是主子自己要求人家林大夫,将他的伤势往重了医的吗?
昭靖帝还是有些不放心,“既然林大夫给你开了药,那你便好好吃药。”
“是。”谢景润淡淡应了声。
昭靖帝坐了一会儿后,有些狐疑地说:“你怎么突然就昏倒了?”
谢景润黑眸微阖,“臣也不甚清楚,现在已经没事了。”
昭靖帝打量了一下他的气色,见他确实没什么事,这才放下心来,“既然你没什么事情,那朕便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朕那边没什么事情,你不用过来。”
谢景润想到昨晚容卿卿的提醒,叫住了他,“皇上,臣有一事禀报。”
“何事?”昭靖帝疑惑。
谢景润走近两步,与他商议了一番。
晚上很快到来。
祥子听从海福的吩咐,守在炉子旁边,看着炉子上的药盅。
今日皇上在密林里受了惊吓,太医给皇上开了副压惊的药方。
他看着跟平常无异,但实则,冷汗已经浸透了他的衣衫。
毕竟,他将要做的事情,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他四处张望了下,确定周围都没了人后,这才从袖子里摸出了一个小纸包。
这纸包是洪嬷嬷给的,里面有一些药粉,据说无色无味,用银针也试不出来,而且这毒,人饮下后,并不会让人立即毙命,它是一种慢性毒,人喝下后,并无异常,但却会在人身体里,慢慢渗透五脏六腑,一旦五脏六腑被毒渗透后,便是有大罗金仙,也挽救不了。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事到临头的时候,他手还是有些抖。
给帝王下毒,那可是要命的差事。
但为了他日后的前程,祥子一咬牙,打开纸包后,便将药粉倒入了沸腾的药汁里。
看着药粉融入滚烫的药汁里,他这才松了口气。
将盖子盖好,他擦了一把汗,无事人般立了片刻,等到心里不再波动了,这才将药盅里的药汁倒入一个碗里,再用托盘端着,朝皇帝的寝室走去。
祥子不知道的是,当他在厨房里,将药粉倒入药盅的时候,屋顶上,昭靖帝已经目睹了一切。
他气得面色铁青,司徒瑾这个毒妇!
“皇上,我们先回去了。”旁边,谢景润提醒了一声。
“好。”昭靖帝回神来,点点头,
两人这才趁着夜色的掩护,在祥子之前,悄无声息地回了寝室。
祥子是海福的干儿子,平日里忠心耿耿,从未出过差错,海福很信任他,一心想提拔他,便经常在昭靖帝面前,替他美言,加上祥子做事确实踏实,昭靖帝便也很信任他。
像是熬药这样的差事,海福都是直接吩咐他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