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收到贾赦查抄赖家的消息后,便让陆峥收拾此事首尾,涉及到的人员,该转移的转移,该隐匿的隐匿。
“爷,倪二,孙仁一家送走!”
“倪二可有怨言?”陆璟问道。
“虽然不舍,但没有怨言,小的和他说了因由,就冲着那份证词,贾家就不可能留着他,他也明白爷的苦心。”陆峥回道。
“小的也将爷的话转告他了,不出五年,必然会让他回京!”
“嗯,不要亏待了他!”陆璟点头道。
“爷放心,小的已经安排妥当!”陆峥回道。
随后将收尾工作向陆璟汇报一遍,末了说道:“贾家即便起疑,也查不出什么。”
“不管怀疑不怀疑,贾家都会查此事,这样,你回头留些破绽给他们。”陆璟交代道。
“这?”陆峥疑惑的不解的看向陆璟。
“没有天衣无缝的局,总会有破绽,与其被查出来,倒不如我们主动暴露一两处,你将线索的矛头,隐晦指向吴天山家!”陆璟解释道。
陆峥忙点头道:“小的明白了,大爷是想移祸江东。”
“不只是如此,主要是提醒贾家,要把眼光放的高一些,不要整天盯着林家!”陆璟摇头道,随后问起冷子兴那边的计划进展。
“冷子兴太谨慎,并没有将那件东西出手!”陆峥摇头道。
“先暂停那边的计划,等我回来再说。”陆璟思忖片刻说道。
如今他的官职任命已经下达,任从六品的翰林院编撰,礼部已经安排好他回乡祭祖的事宜,他要离开京城一阵子,有些事情需要先暂停。
葛寅和李逸都在为参选庶吉士做准备,在他们的安排没下来之前,两人都不会返乡。
其后几天,陆璟一边安排府中诸事,一面准备回乡事宜。
自赖家被贾赦查抄后,贾家的氛围就颇为紧张,贾家官方给的说法是赖大管家期间贪墨公账。
贾家下人们闻讯后,一个个都小心翼翼的,同时心有戚戚然,深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赖大虽然贪点,但为贾家任劳任怨一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最后落得个被查抄的下场,幸好老太太仁慈,让大老爷还了一些家产,否则赖大一家的处境更加窘迫。
当贾琏查到,赖家的事情背后似乎有吴家的影子后,不光是下人们心情紧张,贾家主子们心情更为压抑,整天阴沉着脸,使得贾府下人们愈加风声鹤唳。
史太君、贾赦、贾政等人和贾琏反复确认后,心中认定是吴家所为,元春和吴家女同为贵妃,两家又都修建省亲别院,他们想要破坏贾家的名声,好独占省亲的风光。
史太君多次召集贾赦、贾政商讨对付吴家的事,最后定下由贾赦出手,去查吴家的把柄,攥在手里,以应对吴家的发难。
贾宝玉一连病了七天后,庄怀谷拿着贾宝玉的请假条,找到贾政,让贾政延请名医为宝玉治病,不要耽误了学业。
贾政看到这些,本就烦闷的心情更加槽糕,诚者,天之道也,内不欺己,外不欺人,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宝玉这种行径,直接突破了他的底线。
贾政面含羞愧的劝走庄怀谷后,顿时不再压抑怒气,唤人喊来宝玉,不由分说就要杖责宝玉。
贾宝玉突然被贾政唤来本就惶恐,听到贾政要打他,顿时吓的骨软筋酥,浑身颤抖。
贾政的小厮在那犹豫不决,有机灵的忙去使人通报史太君。
“拿宝玉,拿大棍,堵上嘴,给我狠狠的打!”贾政怒道。
看到贾政发狠,小厮们不敢违拗,只得将宝玉按在凳子上,举起大板轻飘飘的打了十来下。
贾政顿时大怒,踢开掌板的小厮,自己夺过来,刚打了三五下,仆从门客忙劝起来。
贾政犹自不听,正要继续动手,忽听“老太太来了!”
史太君人未到,满含怒气的声音:“先打死我,再打死他,岂不干净了!”
贾政忙丢开板子,迎了出去。
史太君见到贾政,便止住步,喘息一会,厉声说道:“如今府里发生恁多事情,你大哥不省心,你也跟着添乱,倒教训起宝玉来了!”
贾政忙道:“儿子教训宝玉,也是为了让他上进,好好读书….”
史太君不待贾政说完,就怒声打断道:“要他读书,好好教导便是,天天这样逼着他,害的他见了你,就像鼠儿见了猫一般。”
“当初你父亲怎么教训你来的,可怜我一生没养个好儿子!”
想到先是大儿子被人算计抄了赖家,小儿子又打了她最疼爱的孙子,贾母忍不住眼中泛泪。
贾政忙跪地,哭道:“母亲这话让儿子如何禁得起!”
“我说一句话,你就禁不起,你打宝玉,他就禁得起了?”
史太君说着,心里记挂宝玉,也不顾贾政,忙进去瞧宝玉。
看到宝玉仍被堵着嘴,趴在凳子上一动不动的,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抱着宝玉哭个不停。
少顷,王夫人、王熙凤等人到了,边哭,边劝解一番,史太君方止住哭泣,让人带着宝玉,跟她回去。
贾政等众人走后,独自无语,孤坐书房,即悲且叹。
回到住处后,史太君、王夫人等查看宝玉的伤势,看并不严重,众人才放心下来,一面令人请太医,一面安抚贾宝玉。
陆璟闻听宝玉挨打的事后,心想这回贾宝玉应该会消停一段时间了,随即找到林如海告别。
林如海见到陆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