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公寓,书房内。
房间的一角摆着供桌,供桌上方的墙上挂着两幅肖像画。桌上的香炉内,一支檀香散发着袅袅青烟。
书桌上的电脑屏幕,正播放着一部电影,男子靠坐在转椅上,颇有趣味的欣赏着电影的一幕一幕。
“现在的电影,特效倒是越来越好,就是武打场面全都是慢动作。导演就不能请几个好一点的武术指导吗?我去演都比这帮人演的好!”
男子的吐槽毫不留情,可惜拍电影的那些人听不到。电影结束,男子看了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
时间已经很晚,男子却没有任何睡意,这也符合现代社会多数年轻人的生活习惯——晚睡晚起。何况这个时间,对于这座都市来说,夜生活才刚进入热场阶段。
身后传来一声响动,男子回头,发现钱包从搭在衣架上的外套衣兜里掉了出来。男子俯身捡起钱包,将因为掉落的冲击而滑出的身份证重新归位。
整理钱包时,男子看了眼身份证上的个人信息,姓名林子轩,出生于月20日(农历九月初十)。把钱包放回衣兜,男子伸了个懒腰,手不经意间触碰到脑后的头发。
“如果书院的老夫子还在,看到我现在这副样子,肯定会把我骂一通,说些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之类的话吧!”林子轩心想。
其实,林子轩本不叫林子轩,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日也只有日期是对的,年份却差了十万八千里。林子轩本名林诚,字子轩,实际出生于明正德六年(公元1511年)九月初十。
为了林诚以后能够出人头地,父母托了同乡的关系,送他进了书院。于是,年仅五岁的林诚就成了书院最小的弟子,和师兄们一起学文习武。
八岁那年,好动的林诚在师兄们的怂恿下,进入了书,偷拿出了书院先生们三令五申不许碰的那本“禁书”。事发之后,一顿罚当然是少不了的;奇怪的是,林诚在碰到那本书后,书页上明明出现了几幅图和一些字;可先生们和师兄们却偏偏都说那本书是空白的,上面什么都没有。
过了几天,让林诚感到神奇的事发生了,那些图和字就像刻在了他的脑海里,不用刻意去想也会自然而然的浮现出来。小孩子的好奇心总是很重,这些图和字,林诚越看越像经络图和修炼口诀,便偷偷的照着练了起来。
到了弱冠的年纪,师父给林诚取了子轩二字作为表字,意在勉励他能成为一个气度不凡的君子。林诚拜谢师父,从此以后,开始跟着师兄们纵马仗剑,除魔安天下。
随着年龄的增长,林诚渐渐发现了他与书院里其他人的不同。比方说精神和体力比其他人强出很多,每次受伤,伤口就是不敷药,也总是能快速愈合。
师父一再追问,林诚终于说出他偷练那本“禁书”之事。责罚之余,师父选了几个天赋和心性都不错的书院弟子,由林诚传授口诀,以观后效。
练了一年半载,那几个弟子和以前比起来没有任何变化,林诚却变得更强了。师父得知后,终于告诉林诚,那本书是书院开创之人留下的;之所以不许人碰,是先辈留了话,即能看到此书内容之人才可修炼。
先辈仙去以后数百年,书院竟无一人能看到书中内容。林诚误打误撞之下,倒成了先辈所说的有缘之人。那时起,师父就把林诚定为书院的继承人,悉心教导。
时间如白驹过隙,太师父、师父、众师兄渐渐老去,林诚还是保持着青年人的模样。到了万历年间,大军出征,林诚按照师父留下的遗愿,随军赶赴半岛,将镇压着魑魅魍魉的最后一块剑碑放于当地。
自此,林诚长居半岛以看守剑碑,这一守就是几百年。时过境迁,当初安放剑碑的小岛,如今也已成了旅游胜地。幸好剑碑处于岛上偏僻之地,游客也不会对一块仅刻着一个不认识的字、连资深导游都说不出来历的碑感兴趣。
林诚自认为是个与时俱进的人,为了适应现代社会,他不仅剪短了头发,还以表字取代了原本的名,改名林子轩。
书房中,林子轩从书桌前起身,睡觉对他来说虽然已可有可无,但闭目养神也算是打发漫漫长夜的一种方式。
清晨,太阳从地平线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整座城市也从安静转变为忙碌,出门的人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商店也开门迎客。
林子轩早早来到了店里,这是一间茶肆,附近就是本地有名的艺术大学之一。作为年轻人的聚集地,这里到处都是充满着时尚气息的各种商店、酒吧和咖啡屋。林子轩的茶肆开在这里,倒像是喧嚣中的一片“净土”。
茶肆不仅仅卖茶,林子轩在遇到他人时,也会卖给他们一些自酿的酒。店门刚开没多久,一个女孩上门,她边换鞋边打招呼:“早上好啊!大叔!”
“早上好!我不是说过吗?你的时间本来就不充裕,直接去公司练习就行了,不必每次都往我这里跑!”林子轩老调重弹。
“没关系的,我已经和老师说过了,下午再去练习!”女孩换好鞋,主动帮林子轩整理店内环境。
林子轩瞧着女孩那双狐狸眼,暗自嘀咕:“这长相,该不会是小的时候,那次事件留下的后遗症吧?”
“大叔,你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桌上壶里的茶是新泡的,第一杯归你了!”
“谢谢大叔!”
九点刚过,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子走进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