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莫大于心死,当想开一切时,也索性什么都不在乎了。
有他怎么了,没他怎么了,我的时间不会因它的缺席而慢过一秒钟,也不会因他的缺席而停留。
闭着眼睛,我不知何时又睡着了,可是睡得并不安稳,恶梦一个接一个的袭来,痛苦地折磨着。
身上的病痛已经够受了,心灵的伤痛更是在滴血,为什么连梦境也不能让我消停一会儿呢?难道真的是人倒霉时连喝口凉水都塞牙么?
小夏过来看过我,隐隐约约中听到过那位病友在汇报我的情况,我想坐起来,即使不能起来,躺着也由自己说会好一点,也可能算作我对小夏以及护长那无私的关怀的一点感恩,对自己先前装作病痛的内疚吧,这下可好,病友把我的情况都说了,在小夏与护长看来,会不会认为我在装病似的?
谁要他多嘴多舌地说呢!真是的,我自己来好了。
可是,眼皮仿佛千斤重,就是睁不开,我再用力,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一定也是乘机欺侮我的软弱,都不听调遣,不予合作。
难道,是我的身体出现了什么异常?
不会是上帝再次向我招手吧?
不过,对于一个像我这样一无所求的人,面对死亡也并不觉得那么可怕了。
该来的自然要来。
但我能感觉到我的嘴活动了几下,但并不是要说的话,只是孩子般莺莺学语的几个音节,彻底崩溃。
但是,我不能死,不想死,我还没有见到妈妈最后一面,我也不想让我的父母终生遗憾。
再说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总裁,我真的成了抹布了么?抹一抹,过了,一丢完事?
我要报仇,我要讨个说法。
“护长,您看这个田心到底怎么啦,一直在不停地哼哼,下午她病房的小王还说田姐醒过,而且还笑过,您看看她现在的样子那里有小王说得一丁点迹象?”
我的头上覆上一只手,这是甘霖,是源泉,我浑身灸烤着,被她这一摸,立刻感到清凉了许多,千万别拿开,我真的好舒服!
“护长,她的脸上好像有了笑容了,你看你快看。”大概是护长一边试着我的额头一边在试着自己的跟我作比对吧,要不,还要小夏提醒她我的面部有表情呀。
我笑了么?
“小夏,你马上加点退消的药给田心打上一针,这孩子怎么就突然烧起来了呢?我上午还给她测过体温的,挺正常的啊。”
“好,护长,用不用再用休温计测一下?”她小心翼翼地问。
“不用,我的手试体温很准的,这么多年来的经验不会错的,你就放心地去吧。”
门吱呀一声又关上了,我的世界也仿佛成了真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