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双心情郁闷的嘟起嘴巴,直接戴上耳罩,和大帽檐一起往围栏的方向多走了几步,眼不见为净。

其他人也顾不上别人的私事了,远处的雾气开始蔓延过来,他们纷纷掏出食物,等售票员审核通过,加快步伐往围栏走去。

正走着,一行人忽地听到一声突兀的惨叫。

“啊!见人!”

再一回头,几人陡然愣在原地。

阿b的脑袋已经被削掉,躺在地上死的彻彻底底。

想容的心口则被贯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洞、流着潺潺鲜血,她残喘的斜软在售票员的脚边,手指不屈的伸向一旁的背包,背包里散乱着水电组合和她交换的药丸瓶。

她眼中的星火在逐渐的熄灭,指尖距离药瓶只有一掌之隔,却始终没有放弃,求生的意志格外强烈。

哪怕近在咫尺的售票员半弯着腰,专注的盯着她,她仍是毫不退缩的使劲伸出手臂,然而身体的状况跟不上她的意志,她伤的毕竟是重要的器官。

眼见想容的身体越来越僵硬,售票员面具下的两眼窟窿散发出莫名的光彩,专注冷酷的看着脚旁的人从生到死的挣扎过程,犹如时刻准备捕食的野兽。

“我要救她!”大白忽然出声,一直表现的比较呆滞的少女一步步往想容的方向走去,速度越来越快。

程双的眼里虽然是一片血糊糊的马赛克,可通过阿b的喊叫声便知发生了什么,如今更是看到一头如瀑的长发马赛克躺在那里,胸口一下下掉落小块的血红马赛克,猜都能猜出想容面临的困境。

“来不及了!”阿乐惋惜的嘀咕着,就算如此,几人仍是脚步没停的跟了过去,争取一下又费不了事还能挽救一条生命,何乐而不为。

有时人类的从众心理太可怕了,若没有大白的举动,其他人或许冷眼旁观、或许犹豫不决,等到想容彻底耗死,他们顶多是惋惜一声。

维护者的冷情是在生死关卡逐渐被磨炼出来的,但不代表他们心底原本的柔软彻底被磨平了,大多时候顺势而为的无奈,更能表明他们的心态。

程双闻言,心下微动,她磕了磕脚下的加速器,比所有人更快一步的跑到了血色马赛克的身旁,摸索着皮肤已经开始冰凉的想容的脸,找准方向,往她嘴里塞了一颗白丸一颗红丸。

想容:孩子,那是我鼻孔,不不不,那是眼睛……呼,谢谢!

售票员渐渐直起身,若无其事的开始盘货,似乎并不会因为看中的食物不翼而飞迁怒救人者,其他绷着神经准备出手的维护者悄悄松了口气。

小姑娘气都没喘匀,吐出两个字:“交换!”

一次重伤一次濒死,连眼眶都没红过的女人,眼泪自眼角一滴滴的掉落,死里逃生的想容哭的很没有姿态,她磕磕巴巴的重复,“交换!”

白丸修复了想容胸口的窟窿,留下一个狰狞的疤痕,她起身捡起地上的瓶子,倒出白丸和红丸还给程双各一颗。

小姑娘冷漠着脸接过,余光瞥见想容哭的满脸花,特傲娇的一扭头迅速往回走,就好像后面有人在追赶她一样。

想容有点想笑,她抹去眼角的泪花,眸色越发的妖娆多情。

救过她的这些人,她不会忘,伤过她的,她同样也不会放。

可能就是因为在这些恶魔丛生的大千世界里,还能碰到为数不多的好人和温情,才是她真正能够坚持下去,不舍得死的最大的原因。

其他人见想容得救,立刻停下脚步,没有在轻易靠近她,三三两两的往回走着,开始有闲情逸致的闲聊,方才紧绷的气氛一下子烟消云散。

一直盘点‘修车费用’的售票员,刚要把阿b的尸首收入售票包里,就听一道女声阻止了她,“请问,这个‘食材’我可以拉到兑换点提前支付费用吗?”

售票员僵硬住了,半响,她缓缓点了点头。

程双好奇的回望时,正好看见想容一手拉着背包,一手拎着一颗头颅,肩上扛着阿b的无头尸一步一步,坚定的往美食街走来。

小姑娘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对这个大姐姐再一次产生了一丝佩服,怨不得人家能在没有任何技能的前提下,依然顽强的活了下来。

那种不顾一切的求生欲,实在是令人感到一种振奋人心的情绪。

大白拉了下程双,示意她别掉队,四个年轻人,很快越过溜溜达达的大帽檐和水电组合,程双特意侧头看了眼大帽子把脸遮的严严实实的两个人,她现在怀疑,对方早就猜到了想容的想法,是以才会和想容交换,刻意促成阿b的死亡。

可是为什么呢?

难道只是单纯的打抱不平?

程双没有多想,只是刚走两步,就听高个头的大海忽然出声,“禾呈小朋友,你掉东西了。”

小姑娘下意识的回头,看到一个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板奶片,她摇摇头,“谢谢,不是我丢的。”说完,她随着大白,第四个进入了在他们面前突然裂开一道单人可行的通道口。

音乐轰隆隆陡然传来,震耳欲聋,伴随着食物的香气四散,仿若重归人间。

各色小食摊把大到看不到另外三个边围墙的空地填充的满满当当,摊位上支起了形形色色的招牌,招呼生意的喧闹和音乐声混在一起,瞬间所有人脑子里想到的只有四个字——小吃夜市。

‘蜀辣传奇百年老店——酸辣粉、麻辣烫。’

‘酱鸭脖、鸭翅、鸭肠,老街老味道。’

‘老徐头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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