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她和儿子,绝没有一丝藏私的意思。
身家越来越丰厚,甚至都没了赚钱的念想,有很多时候他都会告诉自己,差不多,够了。
但从程方圆身上,他很难找到身为亿万富豪的成就感,有时候也会抱怨,你这个娘们儿就不能学学其他女人?挥霍呀!折腾呀!糟践呀!你爷们儿最不缺的就是钱,也更不会阻拦。
唯独对给程老二置房子这件事上,他认为她说得对,媳妇是自己人,夫妻一体,但小舅子亲归亲,有时候还是要顾忌一下。
袁小顺去而复返,鬼鬼祟祟的把他叫了出去。
周扬一头雾水,疑惑着问道,“又出啥事了?”
袁小顺的表情很为难,朝正屋瞅了一眼,才说道,“你大姑来了,在我那呢。”
“你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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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姑,东北的。”
周扬更觉着奇怪了,仔细打量一番,甚至怀疑袁小顺这样稳重的性子也许会唬人了,他问道,“她咋能到你那?一个人来的?”
这不科学,大姑的性子,他还是了解的。虽说没有老太太那样晕车的毛病,但大姑有一个更大的弱点,她转向,到了大一点的地方必定分不清东南西北,不拽着大姑父的衣角,她都能迷失在火车站广场。
袁小顺苦笑着说,“我瞧着模样像是一个人来的,也不晓得咋就找到我那了,兴许是从大海那知道的地方。”
“那现在是啥情况,你咋没直接带过来?”
“不是我不肯带,是你大姑不乐意来。”朝正屋一指,周扬就明白了。
老太太是负气从东北出来的,现在还埋怨大姑,这回大姑也步了老娘的后尘,不用想也讨不到好脸色。
“走吧,我跟你去一趟。”他回屋跟程方圆打了声招呼,刚想到正屋跟老太太和李佳说一声,想了想又放弃了。
他身子板还没硬实到能从老太太和大姑之间的争斗里全身而退的程度,只能先把大姑接回来,到时候怎么争吵是长辈们的事,他打定主意不能参合。
本来想坐袁小顺的车过去,想了想还是自己开了辆车,也没叫老许和老柳,他发动了小高留下的波罗乃兹。
到了袁小顺那,刚进屋子就看见了大姑正端坐着,看上去不怒自威,但熟悉她性子的周扬知道大姑这是色厉内苒。
“大姑,您闹的这是哪一出?”
大姑气哼哼的说道,“废话,我侄孙子满月,我就不能来?”
周扬被怼的哑口无言,只能讪笑着放缓语气,说道,“没说不能来,只是您好歹也提前打声招呼,再者您孤身一人,又是第一次到京城,万一再出个什么意外。”
“瞧不起谁,看看!”大姑把手里捏着的纸条抖落的哗哗响,骄傲的说道,“出来之前我都记下了,再说我又不是哑巴,找不到还不会打听?”
她当然会打听,只是提起来也是一肚子气,她以为自己说的话是百分之百标准的普通话,哪成想到了京城完全不是这回事,只要语速稍微快一点,别人都跟不上她的思路。
尽管对方嘴上没说,但她还是从对方脸上看出了不耐烦,她心里更别扭了,原来京城人民就是这等模样?
好在她衣着体贴,收拾的得当,要不对方极有可能会不屑的嘲讽她一声土包子乡巴佬。
骂她?谁给的脸?家里只有老娘能骂她,她还想指着对方的鼻子骂一句,瘪犊子瞧不起谁?老娘拿钱砸死你信不?
最后她狠下心,洒出钞票雇了一辆出租车才找回了京城人民的热情。
周扬懒得跟大姑掰扯下去,他说道,“大姑,走吧,咱回家。”
大姑矜持着点点头,脸色却很复杂,但也知道左右逃不过这一遭,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中,回家,我还没到你那看看,你大姑夫和大海回去夸得天花乱坠,我早就想看看了,还有三壮,你大姑父说长得跟你小时候二影不差。”
刚起身,大姑又指着地上一大包行李,说道,“背上,这都是我从家里带来的好东西,你在京城尝不到的。”
看见大姑还能带着大包小裹出来,周扬彻底放心了,显然不是太着急,说明大姑不是置气离家出走,而是经过准备。
袁小顺帮着提包裹,大姑还嘱咐道,“轻点,我那里边有些瓶瓶罐罐,可别碰碎了。”
周扬脑门子上都是黑线,带着埋怨的语气,说道,“大老远的,火车上挤挤擦擦,还带这些东西干啥,压重的很。”
他瞧得清楚,以袁小顺的体格提包裹的时候都憋得满脸通红,很难想象大姑是怎么把这一大包东西背过来的。
“你寻思我是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小姑娘?少小瞧人,我跟你大姑父搬回庄子里了,家里的地都是我俩伺候,这点重量背起来还不轻飘飘?”
周扬没敢接话,虽说大姑跟大姑夫搬回庄子有一部分富贵还乡的炫耀心理,但也有几分无奈。
大姑总算理解了老太太的话,如果条件允许还是不要凑在小辈儿身边,可惜她明白的太晚了。
再退一步,即使凑在一块也不是不行,只是要学会当糊涂家长和稀泥,能不管的事不要管。
她和赵兰香虽然没到见面就掐水火不相容的地步,但也出现了不大不小的矛盾,说是相看两厌有些过分,但别在对方眼皮底下乱逛,是婆媳俩共同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