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句话总是不假。
虽然后边还跟着一句会哭的孩子总挨打,但也仅限于人家的大人教训,外人还是很少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尤其是要脸面的大人。
周扬也觉着晦气,是不是自己真的属臭狗屎的,总有些苍蝇嗡嗡嗡的飞到他眼前添堵,伤害性不高,但侮辱性极大。
他摆摆手,觉得从没有这么掉价过。
赵正文看出周扬的不耐烦,又连骂带吓唬的威胁了几句,把车钥匙递给周扬。
“走吧,爱红姐,车里躲躲。”
刚上了车,王爱红把车窗降下一条小缝,心不在焉的看着外边,许久,干巴巴的说了一句,“你一点也没有变。”
周扬说道,“急脾气改不得了,根儿里的。”
他是个既懒又怂还爱倔的人,但凡认真起来,周围的人都觉得头疼。
如果他只是个没名没姓的路人甲还则罢了,关键是现在也有一帮兄弟要看他的脸色,揣摩他的心思。
“没说你的脾气,我是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的不耐看!”
实话实说,发福并没有带给他一点圆润,反倒显出几分油腻,这也是他苦恼的,尤其是从漂亮姑娘口里说出来,还是对他有过说不清道不明情愫的姑娘,这简直是拿鱼叉戳他的肺管子。
“不耐看又咋了?老爷们儿又不是靠脸吃饭。”他不服气的嘟囔着,数遍自然界,只有动物才是雄性比雌性长得好看,比如雄狮的鬃毛,雄性孔雀的尾羽,公麋鹿高耸伟岸的犄角.......
炫耀体态是没本事的表现,这些雄性动物哪有一个好玩意儿?
除了好吃懒做就是妻妾成群,偏偏在雌性生产之后还拍拍屁股走人。
王爱红讽刺道,“我不敢说见过多大世面,但见过的人也不算少,把丑当成资本,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不多见。”
周扬真的伤心了,气哄哄的拿胳膊枕着脑袋假寐,要不是要等一等许大志那个不靠谱的,他早就扬还在劈头盖脸的呵斥烂明,带着脏字眼儿的东北话顺着车窗的小缝飘进来。
王爱红懒得再看,把车窗升回去,一直留意这边的赵正文适可而止,小跑着回到车里。
他刚上车,一溜至少有四五辆面包车停在路边,车门砰的一下开了,闫大强从里边跳出来,他已经换上了方便活动手脚的宽松衣服,看样子是准备大干一场的。
只是他失望了,连打扫战场的活都没捡到,不过他认识赵正文开的这辆平治,跟带过来的人摆摆手,自己走过来敲车窗。
这会烂明总算知道后怕了,赵正文不是吓唬他,幸亏他没一开始就跟周杨动手,否则自己这几个小身板,哪值得人家蹂躏。
他的小心思反倒救了自己一条小命,他尽可能的侧过身子去,甚至不敢拿正眼打量对方,生怕自己这张脸被人家记住了,可更不敢走,天晓得对方会不会追过来。
都是混过的,痛打落水狗是大伙都愿意干的,没难度还长威风,何乐而不为?
闫大强根本没心思搭理他,敲开了车窗关切的问道,“三哥,没出啥事吧?”
周扬眼睛都没睁,嘟囔道,“屁大点事,都散了吧,该干啥干啥去!”
他不敢当真,也不敢违背周扬的意思,最终留下几个靠谱的兄弟等着。
见他还没走,周扬问道,“你还赖这干啥?”
闫大强憨憨的,说道,“人多点安全。”
“少扯犊子,盼着点我好吧,我在这等一会老许,你赶紧带着你的人撤,乱哄哄的像啥?怕别人不晓得你弟兄多?”
“都是酒店的员工,倒班呢,闲着也是闲着。再说这就你跟小文,我咋放心。”
他对闫大强这样死皮赖脸的无赖性格,没啥好办法,也是一个愣头青,当初可是连骆秘书都敢下狠手揍的混不吝,认死理之后,说不通的。
“你爱等就等着,懒得理你。”他又看着赵正文,当初让赵兰香管教的服服帖帖,恨不得把脑袋缩到裤裆里的受气包现在也威风了,真他娘的诡异,“刚才我对烂明收的那些话,你别以为跟你没关系,爱红姐说的不错,你看看你认识的这都是啥人?”
“三哥,我真冤枉,对天发誓,我真不认识这号地痞流氓。”他最受不得周扬的冤枉,这几年,周扬一直是他心里的偶像跟榜样,是亲姐拿来教训他的样板,只是差距太大,如今他已经不期盼着追上周扬的成就,他晓得那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就连王卫红也是他高山仰止的存在。
到底是关系近,赵兰香又是周扬的嫂子,赵正文勉强也算作他的小弟,出门在外,大人不在身边,他管教两句算不上狗拿耗子。
“魔都这个地方,的确出过大流氓,黄金荣、张啸林,就连杜月笙撕下‘义士’这个遮羞布,本质上也是个流氓头子,但现在已经不是旧社会,没有那样的土壤,晓得不?
风光不单单这一种途径,向卫红哥那样不也受人尊敬?连市里领导都要亲切接待的,不比当流氓混混来的舒坦?
你又这样的好机会,跟在卫红哥身边多学多看,让你姐省点心,晓得不?”
他斟酌着,又语重心长的说道,“倒退五十年,如果是战乱的时候,能混自然是能耐,那时候社会是无序的,国府无能**,管不到。现在时代变了,你还猪油蒙了心想做大流氓头子,只有吃花生米这一条出路。”
建国以来已经没了大流氓的生存土壤,当然小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