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大地的潜力无穷无尽,国人搞经济建设的热情无与伦比,建国后的第一个五年计划,国人热情空前高涨,三年下来就完成了五年计划的百分之九十,五年期满,更是超额完成任务。
一直到现在,工业板块占国内经济增长的大头,工业板块中扛鼎的还是重工业,有重工业摇篮之称的东北更是经济增长当之无愧的主引擎。
东北地区有建国后第一个重工业基地,同时也是最主要的重工业基地,重工业产值常年居于全国首位,是当之无愧的老大哥,那时东北人出门遇到外省人,胸膛都是挺着的,放眼望去,遍地都是小老弟。
土地肥沃,矿藏资源发达,得天独厚的条件使得东北地区的发展一直都顺风顺水。
改革开放以后,地处大陆最南端的深城已经从边陲小渔村一夜崛起,而东北连原地踏步都有些捉襟见肘,经济发展曾居全国前列的东北三省工业生产举步艰难,尤其是国有企业改制,这种疲软和凄凉已经初现端倪。
看着深城建设得热火朝天,东北人眼红得厉害,偏偏没有什么好办法。
思来想去,从某些方面,东北尴尬的处境和魔都有些同病相怜,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海运和水运才是未来的趋势,相比陆运,水运便利廉价,这种对比之下的优势无异于将为打击。
更何况魔都的轻工业发展已经甩开东北十条街。
计划经济时代,东北攀越了一座又一座高峰,取得了举国瞩目的成绩,但计划经济时代已经终结。
国内有十亿人口,且都是拥有自主思想的个体,人心隔肚皮,计划起来已经越来越捉襟见肘。
今年全国上下都在讨论精简政府单位,提高工作效率,但没精简之前,管理起来都捉襟见肘,精简之后还想如之前一样,一个行政单位管十几个企业,甚至上百个企业,怎么管的过来?
虽然精简之后,明确划分各级部门职能,可以充分的调动主观能动性,但整体来看,仍然违背客观规律。
而且在计划经济时代,企业产品按计划生产,不愁卖不出去,在这种封闭环境下卖的很好,而到了开放年代,完全无法和国际上同类产品竞争。
国内能计划得了东北、华北、西北甚至西南地区的产品分配,但其他国家根本不理会咱们这套。
米处长说,“省里国企债台高筑,几千万老百姓看着,我们这些当领导的也臊得慌。说一句孬话,不是国企没能耐,实在国企肩膀上的担子太重。”
“从发展的角度讲,咱们以前那套的确落伍了。”当然说得再直白点,就是体制问题,在省里下属的五金厂混了那么多年,周扬通晓里面的道理。
不是国企无能,而是整体贫弱,和国际市场一比,更没没有丝毫竞争力可言。原本应该是社会和国家承担的责任,全部分派到了国企身上,说到底都是掣肘太多,把谁换上来坐这个位置都是一个样,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他理解省里的无奈,认真的说道,“米处长,我大海哥的事,我代他给省里赔个不是。”
米处长不想多说,摆摆手,“没必要那么见外,省里也是理解的,要不然也不会让我来一趟是不?”
都是成了精的狐狸,谁也没必要唱聊斋,都晓得对方的意思,尤其米处长看见周扬把要跟省里具体合作的人都找好了,更是越看周扬越顺眼。
他站起来,笑道,“对不住了,我这次来京城是有任务的,马上要赶回省里,真不是跟你打官腔,等你回了东北,我在省里做东,咱们好好喝点。”
周扬客气道,“米处长言重了,那我就厚着脸皮,蹭定您这顿酒了。”
他俩又是握手寒暄了好一会,周扬簇拥着米处长下楼。
到了一楼,米处长又握住朱三儿的手,狠狠给他肩膀来了一拳,笑骂道,“小犊子,见了你大爷也不说上来打个招呼,还往哪猫?”
朱三儿受宠若惊,嘿嘿笑着道,“您看您这话说的,这么大阵仗,我害怕!”
“你小子少耍宝,在京城好好干,省里已经给你留出地方了,在京城打响名气,一定要把第一间分店开到省里,要不然你小子这辈子别想踏进东北的地界了,我可不是吓唬你。”
朱三儿不住点头,说道,“一定一定。”
他老子现在虽然已经退居二线,但级别上反而往上挪了一步,在市工委挂了个闲置,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干部。
对于这种年富力强退居二线,为组织着想响应干部年轻化的老同志,市里乃至省里都很敬重。
到了迎宾楼门口,米处长说道,“别送了,回去庆祝吧!”
米处长的车子消失在视线里,他才放下挥着的手,再回头,脸色黑的像锅底,从人群中找到骆家栋,冷哼一声,吓唬道,“你个熊玩意,回去再收拾你,现在都敢背着我干小动作了。”
大伙都察觉到了他的怒气,谁也没敢说什么。
他直接走进前台,给老家挂了个电话,倒是要问问大海哥,他到底想干啥,是不是吃的太饱了!
电话接通了,那边响起大海爽朗的笑声,他听了更觉得窝火。
“大海哥,是我!”
“扬子?正好我还想给你打电话,恭喜你!”
周扬不动神色,等大海哥说了一些没有营养的客套话,才问道,“你就没啥要跟我说的?”
沉默了好一会,大海明知故问,“还说啥?”
周扬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