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董齐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跟几个非常重要的人吃饭。
前前后后生磨硬泡了两个多月,他总算拿到了金融牌照,可以合法合规的从事收放贷业务。
自此他总算松了一口气,周先生所说的产业孵化那一套,可以顺理成章的开展。
刚送走客人,助理把大哥大提过来,脸色很不好看的提醒道,“老板,周先生那边出了点状况。”
董齐一愣,拿起大哥大放到耳朵旁,吼着嗓子喊道,“我是董齐,出什么事了?”
沉默了有一会,董齐忽然深吸一口气,捏着鼻梁,“人没事吧?”
挂掉电话,招招手,助理极有眼色的递过一支烟,再帮着点着,等董齐猛吸了好几口,剧烈的咳嗦几声,才说道,“车子准备好没有?”
助理点点头,大气也不敢喘,试探着回道,“随时都能用。”
上了车子,董齐又开始头疼,见惯了大风大浪这会也有些麻爪了,老王还不在身边,都没有个人商量拿主意。
电话里三言两语,说不太清楚,他不晓得周先生伤得到底有多重,迟疑了好几次,终于在赶到医院之前,给内地那边送了消息。
德四儿麻五老范这几个人他要先通个气,给不给程女士消息,他拿不准,干脆把这个头疼的问题丢给那几个。
可怜他的小心脏,可经不起这样的打击。
平治直接停到急诊门口,董齐一路小跑上了楼,主任医师是个黄毛蓝瞳鹰钩鼻子的洋大夫,董齐嘴里叼着烟,对方耸耸鼻子,后退半步。
“他会不会说普通话,不行的话换个靠谱的来。”
洋大夫脸色很难看,夸张的耸耸肩,董齐一手夹着烟,另一只手用力一拨,朝助理点点头,“把领导找来。”
自从他这辆平治粗鲁的开到急诊室门口,医院方面就知道麻烦来了,尽管事先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终于一个戴着眼镜的地中海发型老头穿着白大褂走上来,伸手道,“董先生您好,我是院长。”
“周先生如何了?”
院长小心翼翼的回道,“只是失血过多,大腿胫骨骨折,脑部手了冲击,休克过去,我们已经在全力进行抢救。”
全力抢救可不是套话,那个北佬刚送进来,董事局里已经有三位董事关照过了,没有把握赶紧让病人转院,他们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站在专业的角度,院长一连套的说辞倒是把董齐哄住了,总之病人伤得很重,情况非常危急,好在送医及时,加上医院方面尽力救治,估计情况会很乐观。
董齐松了一口气,量院长也不敢忽悠自己,这家医院的董事局主席跟他有些交情。
“你给个准话,周先生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还有就是,会不会留下些后遗症?”
院长一顿,慎之又慎的说道,“我们已经进行了最完美最及时的救治,想来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董齐挥挥手,心却放不下,要是伤得不重,院长早就拍着胸脯打保票了,不至于这样遮遮掩掩含糊其辞。
“其他人没事吧?”
“放心吧董先生,肇事车辆撞到了车子后门,其他人只是受了些挫伤,不过我还是建议留院观察几天。”
董齐苦笑着点头,这么说来,对方就是直接照着周先生去的,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急诊室里周扬还在抢救,董齐又不能闯进去,只好先去看看受轻伤的司机和柳元,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真的是巧合还是另有内情。
柳元和司机住在一间双人病房里,是冯安开的门,见了董齐之后,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发生车祸的时候,吓得她差点原地去世,那辆波尔舍速度很快,直撞到平治后侧方,撞出好几米远,当时她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听见韩小姐的尖叫才回过神来找人帮忙送医报警。
“阿明挤到方向盘,肋骨骨折。柳先生头部软组织挫伤,右臂被破碎的车窗划了道口子。韩小姐受了惊吓,医生已经打过镇定剂,这会休息了。”冯安下意识抱着胳膊,缩紧身子,她的手肘也包扎了好几处,都是帮着拉拽变形的车门时不小心划到的。
“对了,周先生没什么大碍吧?”她忽然抬头睁大眼睛,语调里好像带着哭音儿。
真追究起来,来浸会大学参观是她蛊惑的,就算没人追究,可她自己心里总是胡思乱想。说到底都是各二十多岁的小姑娘,面对别人时是女强人,但经历过这样的车祸,大男人都心惊胆战,又何况是她?
“放心吧,周先生没有大碍!”董齐看着冯安的眼睛,跟她点头,又说道,“这些天估计公司会很忙,周先生这边也需要人照顾。”
“我可以的。”冯安没来得及思索,直接脱口而出道。
“周先生那倒不用多少人,你多陪陪韩小姐,另外你也辛苦一点,公司里的事,尽量不要放下。”董齐不敢给周先生身边塞女人,尽管是以这种伺候病人的理由,现在这些小姑娘的心思难猜的很,谁晓得冯安喜欢什么样的。女强人也总归是人,又是二十左右岁正当年,万一正喜欢的是女强男弱的调调,照顾病人反倒生出不该有的感情来,就不好收场了。
而且周先生的情况不太确定,京城那边德四儿小五子老范韩松,再加上在港岛的程老二可都是向着程女士的,他马屁没拍好,就是给自己找别扭,多事之秋,还是不要给自己添麻烦。
果然,他刚安慰好冯安,走到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