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许久,玉曼荷早已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她日夜兼程,只盼早日赶到玉桐山。谁知到了南圩边境,盛云卿突感不适,全身乏力。
玉曼荷望着远处已经可以看到影子的玉桐山,再看看虚弱的盛云卿,只得停下来,和他在客栈歇脚。
盛云卿也以为自己只是赶路累了,歇歇便好。没想到次日他突发高烧,整个人都昏沉起来。
玉曼荷慌了神,请了一个郎中来看。那郎中把脉后说:“公子只是受了风寒,加上连日赶路疲惫,吃点药便可。”
玉曼荷稍稍放下心来。
又过了一日,盛云卿果然大好,只是身上无力。因郎中嘱咐要静养,他便一直躺在床上。他知道玉曼荷近乡情急,却为了照顾他而不得去,便对玉曼荷说:“曼荷,你不必一直在这了。我就在这客栈等你,你去玉桐山吧。”
“可是你”
“不用担心我,我今日这不是大好了吗?”盛云卿故作轻松的笑着,“而且这郎中日日都来。饭菜也可让小二直接送到房里来。你去吧。早去早回。”
玉曼荷犹豫再三,终于下定决心先回玉桐山去。
她刚离开客栈,盛云卿便虚弱的倒在榻上。他自感不妙,恐怕是中了毒。只是他仔细回想,一路并未有什么可疑之人。若真有人要致他于死地,那最有可能的便是
盛云卿强撑着来到床边,放出一支鸣箭。鸣箭划破天空,发出一声长鸣。彼时玉曼荷正在去往玉桐山的路上。听到这声命运的嘀响,她抬头望望天,随后夹紧马肚子,策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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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曼荷赶到玉桐山脚下时,天还没黑。转眼间,她已离开一年多。山上的姐妹不知道怎么样了。风儿,文儿,药儿,典妈妈,我回来了!
玉曼荷急急来到山门前,却并未见到值班的女官。
怎的她不在,山上连这点规矩都不要了么?可是文儿不是这等莽撞随意之人。玉曼荷心中疑惑,一丝不安划过心头。她急忙再向里走去。
山上安静的不同寻常,竟一个人影都不见。玉曼荷警觉的握紧手中剑。
待她来到玉华宫前,不由得惊住了。手里的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宫门前的空地,本该是姐妹们聚会跳舞的场地,可如今却躺满了她们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她们雪白的衣服,刺着玉曼荷的眼。
“冬儿平儿海珠”她颤抖着走过一具具尸体,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文儿!”看到文儿的尸首,她大喊起来,“文儿!不!”
文儿武力最弱,腹中一刀,定是用身体护住了身后的姐妹。
她继续寻找着,直到看到风儿的尸首,她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哭。
“风儿!我回来了!你醒一醒,醒一醒啊!”玉曼荷摇动着风鸾的尸身,祈求她能再醒过来。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风儿身中数刀,一看便知生前经过了激烈的打斗。风儿武力高强,连她都惨遭毒手,还有一山的姐妹无一人生还,可知对方人多势众,不是匪帮便是军队。
究竟是谁要置她一山的姐妹于死地!究竟是谁!
“啊!”玉曼荷激愤的怒吼传遍整个山谷。她不能让姐妹们死的这样不明不白。她一定要找出凶手,亲手杀了他为姐妹们报仇!
一夜过去,玉曼荷终于将众姐妹的尸体处理妥当。她的手上,脸上,身上沾满了玉桐山众人的血,犹如她的心。
一阵马蹄声打破薄薄的晨雾,马背上一个人纵身而下,快步走到玉曼荷面前来。
玉曼荷略感惊讶:“中主怎会在此?”
帝洛轩面带悲戚之神色,焦急的问道:“玉姑娘可还好?听闻山上遭逢大祸,我便放下城中事务匆忙赶来了。”
“不知中主如何得知?”玉曼荷疑惑甚之。看情形,姐妹们刚被杀害不久,帝洛轩远在内城,又是如何得知的?
帝洛轩眉头紧拧,似是难以开口。
“中主有何难言之隐?”
帝洛轩深吸一口气道:“实不相瞒,玉姑娘。离开北辰后我一直挂念着你。听闻你即将成为盛王妃,我心如刀割。你曾和我说过,待你还清了欠他的,你才会离开。我知道,你是玉桐山的山主,你自然是要回这里的。盛云卿对此应该也是清楚不过。”
“中主,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
“能毫不留情的杀了这一山女子,绝了你回山的后患。你说,还有谁会想这么做?”
“你是说”玉曼荷的手在微微颤抖,“不,不可能。”
帝洛轩见她如此情形,于心不忍道:“你们离开后我一直派人暗中跟随你们。此事确实是盛王所为。他对你也是真心一片。为了将你永远留在身边,竟然出此下策。”
“他不会的”玉曼荷喃喃的说道。
“你可知,你前脚刚走,他后脚便离开客栈回北辰了?他必然是不想面对你。”
玉曼荷呆愣道:“你说什么?”
帝洛轩缓缓走到玉曼荷身前,试探性的抱住了她。
“玉姑娘,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但事实如此,我是不会骗你的。”
玉曼荷靠在帝洛轩怀里,轻轻的抽泣着。
“不过你放心,他已经中了绝世之毒-罗殇。此毒世间无药可解,比他们北辰的混天丹还要毒上千百倍。如此一来你也算给你的姐妹们报仇了。”
玉曼荷一滞,然后猛的推开帝洛轩,恨恨道:“不,我要去北辰,只有亲手杀了他才是给姐妹们报仇!”
帝